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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病人
(2011-05-31 16:5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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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岩李广博一夜病人夜班重症病人娱乐 |
“我检查过了，你的心电图没有问题，血气分析也正常，心肺功能没有衰退，脾脏健康，CT扫描显示你可以活到一百岁……你说你病的快要死掉了，我信……因为，我们同病相连。”
图片摄影：（2、6）凌代军
（1、3、4、5、7）张剑斌
凌晨二点，我交接大夜班的时候，看到这个奇怪的病人。他看上去英俊年青心事重重，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明明看上去好好的，怎么会住到ICU重症监护室里来。这个月，我都是大夜班，没有特殊的事情也不好特意吵醒值班的医生。夜深了，只有我和他静静地四目相对。
他不爱和我说话，就是很忧郁的样子。有时他会偷偷流眼泪，有时他的头会剧烈疼痛。我正想叫医生，他拦住我，叫我给他吸氧就好。可是怎么可能就好，他一边吸着氧，一边捂着胸口，说疼，真的好疼。
我想给他止痛药，打镇静剂。他拒绝，看样子他就是要痛给我看。我有些莫名其妙，他在那儿自言自语，我不太听得懂他的意思。我想每个人的痛旁人是无法体会的，反正住进医院来的人，也都不是来享福的。这里是一个承受和重生的地方。熬得过去，你就可以重新来过。
一整晚他就穿着病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也心急如焚，怎么可能就是找不到他的病历，小夜班的护士忙着和男友约会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也不交接清楚。
天亮了，这个疼了一晚的帅哥绝望了。我还好，病历纪录还是要完成的。我没有抬头，想快快用一页纸把这个晚上结束。“你说吧，姓名年龄病史……”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居然可以把我的名字也忘记，你是有多恨我，我根本没有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无情无义……”
我瞬间愤怒了，也快要崩溃了，他是神经错乱了吗？我们这里不是神经科，他跑错科室了吧？
“你可以洒脱，就一句话，说你不爱了全身而退，你是多么狼心狗肺，忘了你曾经是爱过的啊。你知不知道，爱是什么，我们没有第三者，没有感情危机，我每天都在你身边，我不是空气，我不可能是空气的啊……你不要在这里装失忆！”
我开始觉得一切有些微妙，有一点透不过气，我是真的很气，呼吸也变得急促。冲出监护室，看不到一个人，我看不到一个人，整个医院居然没有人。是我失忆了吗？这个医院是我的幻觉吗？我爱过一个人吗？那我怎么会完全不认识他？爱是什么？
难道不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吗？他成了陌生人，他连空气都不是，而我，呼吸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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