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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脚的屋

(2007-01-28 16:23:30)
分类: 写意散文
                                  长了脚的屋
 
       老挝的乡下有着数不清的长了脚的屋,名曰高脚屋。
       这些高脚屋的主人,自然是一些当地的村民。出于想体验一下老挝乡村生活的心理,我们来到了琅勃拉邦郊外的一个民族村寨。
       这个民族村寨,四周全是森林。一眼望去,就像是绿色的海洋。一幢一幢的高脚屋,有点儿像船,停泊在这绿色的海洋上。
       高脚屋大多为木墙草顶,也有的是竹墙草顶,或木顶,或瓦顶。但大多都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住人,下层住家畜、家禽,或者堆放杂物。人与自然和睦相处,人与其他动物共参晨昏,我喜欢这样的和谐。上层是由“宏享”、“谐”和“栅”三部分组成的。“宏享”指的是住房的主体;“谐”指的是住房的延伸部分,多是住房的首端;“栅”指的也是住房的延伸部分,但多在住房的末端。“谐”的第一根屋柱,通常是安神位的地方。在进入正门的位置,置有楼梯,但这楼梯只是供男性或长辈的女性上下使用。年轻女性,或外来女性,特别是本家的孕、产妇,及一切忌讳之物,如生鱼、生肉等,都必须通过“栅”进入住房。看来,在这里,也是男女有别、长幼有别的,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每到一个住户,热情友好的主人都要双手合十,微垂脸目,道一声“沙摆里”。这声意为“你好”的“沙摆里”,来得是那样自然,就像从森林里不断地吹来的风,让人感到心里如洗,如春。
       高脚屋,高脚屋……举目皆是,高脚屋。从这一幢高脚屋里走出,我们便又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走进了另一幢高脚屋。
       这是我们目染的最后一幢高脚屋了。高脚屋的男主人上身穿着白色的无领对襟小褂衫,下身穿着宽腿裤,女主人上身穿着紧身短袖衫,下身穿着长长的深紫色花筒裙,都满面春风,已经在迎候着我们,朝我们泼洒温暖了。
       主人双手合十之后,我们便被带到了楼上。按照当地的习俗,我们先是脱了鞋,然后步入室内,最后盘腿坐在了地上——男士要盘膝,女士要并膝,并将双脚分放侧边,这,我们早就知道了——继而,主人先是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又给在座的每一位斟满了酒,大家同样一饮而尽,并表示了谢意。这便是老挝的“主人引路,敬酒为先”了。主人敬酒的时候,即使你不喜欢喝酒,也要浅饮一口,否则,主人很可能就会心里不高兴。
       接下来,便是侃侃而谈了——我们自然是带着翻译的——男主人的话通过翻译的口不断地递到我们的耳中:“呵呵,刚才有位朋友一进门就摸了我们的娃崽的头一下,听说这在你们中国是表示亲昵,可在我们这里,却是一种大忌呢,无论是摸大人的头还是摸娃崽的头,特别是摸娃崽的头。因为这样,就等于是把一个人的灵魂给摸走了——我们老挝人都认为人的灵魂是在头上的。如果,遇到了特别在意的主人,很可能马上就会表示不悦,甚至翻脸,甚至和你拼命的,呵呵……”听到这里,那位刚才对主人的娃崽表示“亲昵”的朋友立刻就有了几分不安,并且忙不迭地连声道歉。这时候,翻译又及时地把爽朗的男主人的宽容递给了那位朋友:“不知者不怪,呵,不知者不怪,呵呵……”
       的确,主人是没有怪罪那位不知情的朋友的。倒是那位朋友老半天才在主人的热情帮助下把自己从忐忑里给拯救出来。
       交谈的过程中,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我们所在的外屋——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客厅了吧——外屋的陈设极少,几乎没有什么陈设,连一样电器我也没有发现。倒是收拾得十分整洁,称得上是简洁明了了,就点儿像是僧人的居所。“所以佛言,随所住处恒安乐。”我又一次想起了禅学大师慧能的这句话。瞄了一眼内屋——内屋,就应该是卧室了吧——按照老挝当地的习俗,外人是一律不能入内的,因此,我也就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了。
       中午,我们喝的是坛酒——喝糯米加其他原料酿制而成的坛酒,一直是老挝人接待客人的传统节目。凡是到了老挝人家里做客,主人是一定要搬出上了封泥的坛酒的。客人当然也是一定要喝坛酒,绝对不能拒绝,否则,主人就会认为是不吉利。我们喝坛酒的时候,酒盛在坛中——听说也有的盛在瓮中——然后按人数插入一些竹管,大家就开始围坐在四周,边吸边渗入清水了,直到酒味完全淡去,才算是节目告终。这样的喝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因此就觉得特别新鲜。握住竹管尽情吸饮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贪婪的大孩子。酒呢,自然是配着老挝人一向所喜欢的腌鱼、考本、拉菜、酸笋、青苔、干牛皮、拌木瓜、糯米饭、竹筒饭等等传统饭菜来喝的,可谓喝得别致,吃得新颖,比在大酒店豪饮海吃幸福多了。
       当然了,席间,我把主人讲给我们的一些老挝的常用称呼也一并喝了下去,吞了下去——老大爷叫做“耶咆”,老大娘叫做“耶麦”,老大哥叫做“耶艾”,老大姐叫做“耶娥”,小弟弟、小妹妹叫做“耶侬”——对一些不知姓名的老挝人,往往都是这样称呼的;如果是知名知姓,那也最好不要单呼其姓,而直呼其名;为了表示尊敬,则常常根据不同的对象,在其名字前面加上不同的表示尊敬的字眼,比如,对社会地位较高的男子要加“陶”,女性要加“娘”,亲王要加“昭”,等等。全都吸了进来,我就又长了知识了。啊,老挝,到处都是知识啊。
       主人的好客、好谈,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印象,就像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眼前的时时刻刻都在和清风交谈着的高脚屋。
       因为还要急着赶路,我们便一起回敬了主人,并向主人道了声“可昆玛卡(谢谢)”和“沙摆(再见)”。正要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女主人不失时机地把一些浸过香水的白线一一拴在了我们的手腕上,然后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地分赠着一些祝福的话语。
在车上,有人禁不住对那位一进门便对人家的娃崽表示“亲昵”的朋友开玩笑说,你看你看,你把人家娃崽的灵魂都给摸走了啊……那位朋友苦笑了一下,说,我要人家的灵魂做啥用呢?唉,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大家都笑了。笑声也长了脚,使劲儿地追着风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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