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第十一章  彩云追月

                                   3、太子探班

    王后宫内，霓裳正在伺候王后服药：“王后，跟您熬的安神药，早上有一次，您现在喝吗？”王后道：“拿来吧，反正要喝的，趁热。”霓裳将药端上来，递给王后。霓裳试探道：“莲在碧姬宫做了快一个月了，很辛苦，您看——”

    王后道：“妳是说，要过来，是吗？”霓裳试探地说：“您看呢？”王后道：“我早就想要她过来的，只是顾忌，以为我又是有意和碧姬宫过不去，连个使女都争。”霓裳：“总不能长期让她呆在碧妃娘娘那儿吧？”“不是说临时的吗？”“说是只伴月。”王后道：“满月就要过来，不要说回乘龙宫，万一她要留，清儿争不过她，就说，我这儿缺人手，她想留，也开不了口，开口也拗不过本宫。”

霓裳道：“那我就代您发个话下去，算是打了招呼。”“就这样办，人过来，妳还是要设法跟我找到那颗银莲。”“我一直要找的，到这儿来就好办了。”

    此刻，碧妃宫寝室窗前，莲抱着快满月的婴儿逗着玩儿，碧姬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莲笑着：“碧妃娘娘，您瞧，宝宝的眼睛已经能跟着亮光跑了。”碧姬道：“就快满月了，这一个月来，难为妳了，调理洗涮，事无巨细，妳都去做。让我怎么酬谢妳呢？”“娘娘何言谢，我喜欢宝宝，天真活泼，满身纯洁。”“妳愿意还留在我这儿吗？”“我听从宫中的安排。”“那我去说，孩子满月后，妳也不走——叫嬷嬷来抱，妳歇歇，明儿，我就抽空教妳弹琴。”

    莲说：“弹琴的事，不忙。”碧姬道：“带孩子，我也带烦了，让宝宝听听琴声，也可调养性情。”

莲道：“我去为您准备点收宫进补药，吃一点，以后好些。”碧姬道：“难得妳还懂些医道，妳去叫桃叶来，我要张罗一下孩子做满月的事，我想办个家宴或是庆典。”莲应诺而出道：“我这就去。”

    太子在书房内书房内，闷闷不乐道“近来父王、母后老跟我提找太子妃的事，烦死人了。”得乐问道：“太子不想要？”“没有中意的。”得乐连忙接茬道：“殿下，我跟你说，碧妃宫有个叫莲的姑娘，很不错啊，宫里人都说她是仙女下凡，国色天香。”妙梁惊讶道：“是吗？我怎么没听说，是不是那个在大公主那里呆了两天就被要走的？”“是啊，听说，碧妃娘娘那么挑剔的人，一眼就看中了。”“提起此人，我早该去瞧瞧了，一个传奇人物，成天往外跑，把宫里的事忘了。”“您什么时候想去看，得乐奉陪。”“现在。”“现在就去？也忒性急了。”“这种事，能耽误吗？蠢材。”“也是，您什么事好耽误，就是看女孩的事耽误不得一时半刻，奴才忘了。”“你少给我耍贫嘴，走，看看去。”

    不想妙音闯了进来，急着叫：“梁弟，上哪儿？出宫啊？我正为这事找你。”妙梁问道：“什么事？”妙音道：“你别装傻，你光把好消息告诉我，你还得尽快让我见着他，我在青蒲宫要呆不住了。”“真是，我也该为妳筹划筹划——今夜，妳扮成得乐，我带妳出宫，怎么样？”“不行，我再也不要女扮男装，他讨厌，恨死啦。”“那我把他约到宫里来，让你俩在小弟这儿幽会？”“那敢情好，一言为定。”妙梁道：“决不反悔。”妙音反问道：“今日？”妙梁说：“不行，他忙，明日，他点头，我再告诉妳。”“你可别敷衍我。”“小弟怎么会呢，那太没良心。”“那我等你的佳音。”“妳总不至于坐在我这儿等吧？”“你要撵我？”“我得为妳的事跑腿啊。”

    妙音道：“好好，那我先回去，雨晴！”妙梁连忙送客：“二姐好走，我一会儿去。”

    得乐对妙梁做鬼脸。

    妙梁带着得乐拎着许多七七八八的“礼物”，前往碧妃宫来看他的王弟。嬷嬷抱着婴儿，笑着进了碧妃宫，奉承道“娘娘，宝宝一听您弹琴，就咿咿呀呀的，仿佛听懂了似的，真有趣！”碧姬接过婴儿，欢喜地说：“真的？儿子，快长大，叫宫廷乐师成天为你弹琴，让你听过够。”

    妙梁带着得乐走了进来，桃叶慌忙迎上去道：“桃叶给太子请安!”

    碧姬应声道：“哦，妙梁来啦。”

    妙梁毕恭毕敬道：“妙梁给碧妃娘娘请安。”

    碧姬道：“快请进，看坐，看茶。”

    妙梁道：“说来真不好意思，王弟都快满月了，做哥哥的才来看他，该打。”

    碧姬道：“哥哥是太子，忙，你说往后我要跟哥哥学，也要做个栋梁才。”

    妙梁看着小家伙道：“他长得多好，一定是个人才。”

    碧姬道：“多谢太子吉言。”

    妙梁从衣兜内掏了半天，掏不出东西来，又去带来的东西中翻找，说道：“妙梁带了一副长命银锁送给小王弟的，在这儿。”妙梁拿来挂在宝宝脖子上，半天套不上。桃叶在旁笑：“殿下，这是脚圈，套脚上的。”妙梁道：“难怪，记得是项圈。”

    碧姬解围说：“一样，兄弟如手足，意思到了就行，说，谢谢王兄，咳，看他小嘴动啦。”妙梁有些尴尬地跟着笑道：“还带些东西是给碧妃娘娘的，妙梁不懂，所以也不会送东西，您只好胡乱笑纳。”

桃叶看着桌上翻出来的礼物道：“殿下想得真细，珍珠蜜都有。”

    妙梁道：“润肤养颜很见功效，娘娘不妨试试。”碧姬笑道：“好。”

    妙梁的开台锣鼓全打完了，开始东张西望，无话找话：“您这宫还真大。”碧姬诧异道：“没来过？”妙梁支吾道：“不记得了——有了王弟，宫大点好。”

    碧姬道：“妙梁难得来，就和你小王弟多呆会儿，用完餐再走。”

    妙梁起身不好意思道：“不劳您费心了，我等着王弟满月的家宴呢。”

    碧姬抓着宝宝的小手：“也好，到时，我们敬王兄一杯。”

    妙梁只好悻悻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