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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西兰《华页》纽西兰华文作协专栏连载

                       《莲》第一章公主出世

                                   9、开棺辨认

    又隔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宫门外，一静僻处，韦应奇看见另外一辆马车赶了过来，霓裳抱着一包袱，匆忙下了车。韦应奇低声说：“妹子，来啦。”

    “哥，照顾好嫂子和孩子，这些是王后给你们抚养孩子的银两，王后给小公主取了名字叫妙善。”

    霓裳将银子交与哥哥，又把那银莲放进妙善小手里，婴儿左手掌心一颗圆润的朱砂痣。“这颗小银莲是王后与三公主辨认的唯一信物，先让孩子捂热一会儿，待会儿，你们还是要为她仔细收好。”

    嫂嫂哭闹着道：“我不要银子，我要儿子，还我儿子。”

    韦应奇捂着嫂嫂的嘴，抱着婴儿，将嫂子往车里推，韦应奇跟着上去。马车启动，霓裳跟车跑了几步。

    再说那黄门安离了缝纫店，急急赶往九畹斋。御书房内，庄王放下手中奏章，等着进来的黄门安回话。

    黄门安下跪禀报：“大王——”

    庄王急着问道“如何？”

    黄门安回复道：“此人又真像缝纫店里的伙计，不过奴才仍心存疑虑。”

    庄王道；“疑虑何来？讲！”

    黄门安一一道来：“一是此人不应出现在王后临产的王宫，说是送衣服的伴当，只能算勉强说得过去；二是来历不明，像是和霓裳姑娘有些特殊关系；三是对缝纫布料的讲究过于熟悉，像是背出来的，真像反觉有诈。”

    小黄门来报：“刚才有人离开裁缝店驾车出城了。”

    “谁？”庄王与黄门安同时发问。

    小黄门回答：“店伙计。”

    黄门安急切道：“奴才即刻去追！”

    庄王嘱咐：“带上几名宫廷禁卫。”

    一辆马车疾驰而去。黄门安带着四名宫廷禁卫策马随后紧追。

    “追上去！”黄门安兴奋地吼着。

    也是合该有事,话说此行道上,有座高山，近来有伙剪径强人出没于此，专拣过往车辆打劫。这一日，山寨头目正犯愁。

    “这年月，抢都没得抢，三天没开张了。”一人在寨子里喝闷酒。

    正好探子飞报：“大王，大买卖来了，有辆漂亮宫车孤孤单单从山下经过。”

    头目一挥手：“天不绝我，下山！”

    韦应奇一行乘坐的宫车，正行进在山涧驿道上，突然只见一伙强人马队从山林中斜杀了出来，立马横刀拦住了山道。一彪人马将宫车团团围住，车夫猛地扬鞭心想冲出重围，哪知一强人手起刀落，马车夫人头早已飞了出去。

    韦应奇慌忙跳下车来，一根长矛直愣愣地挑了过来，可怜韦哥哥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即刻被捅死，韦嫂从车后紧抱婴儿钻出来，落荒而逃。一强人紧追不舍。嫂嫂紧紧抱着婴儿逃到山崖边，强人追上又是一刀，嫂嫂倒毙，一命呜呼。手中的襁褓在嫂嫂跌到时，被抛在半空中翻腾了几个圆圈，然后径直摔落山崖……

强人要得是管用的钱财，见人都死啦，车上软细及身上财物搜索一空后，也不敢久留，一呼啦赶紧上山了。等到黄门安带着四名宫廷禁卫赶到此地时，强人早已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辆空车和三具尸体。

    “每寸草地树林都给我仔仔细细搜一遍!看有无小孩。”黄门安指挥宫廷卫兵四周地毯似搜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也无新的发现。于是押着马车回来，车内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韦应奇，一具是韦嫂。

    到了王城门口，“打开城门！”黄门安高叫。

    城楼上士兵应声打开城门，黄门安带着车马进了王城,赶往宫中,急着向庄王复命。

    九畹斋内，宫女手捧铜盆，庄王将口中盥洗的水吐了出来，眼睛盯着进来的黄门安。

     “大王在书斋彻夜未眠？” 黄门安有几分惶恐

     “少啰嗦,如何？”

     “大王，店伙计和另外一个像他妻子的女人半道遭强人打劫，双双丧命，车上车下，尚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不过，女人手中，却有一床婴儿用的小被单。”

    “婴儿用的小被单？”

    “是，我看可以先安排霓裳来认领，看她有何反映。”

    “山林里再派兵去仔仔细细搜一遍,另外还要将裁缝店老板也找来，让其确认。”

    “奴才遵命。”

    黄门安将霓裳和裁缝店老板一起带到一乱坟岗，山风掀翻着坟场的野草，远处天边黑云翻滚。

韦应奇和韦嫂的简易棺木搁置在洞穴旁。

    黄门安追逐着霓裳：“霓裳，难为妳了，我看他们从强人打劫之处拖回的尸体，很像昨夜和妳一起入宫的人。天黑仓促之间，我也认不准，特烦请霓裳来看视辨认辨认。”

    霓裳来至穴旁。

    黄门安：“开棺！”

    右边的棺木打开了，霓裳看到了嫂嫂的尸体，然后左边的棺木打开了，霓裳又看到了兄长的尸体，她内心犹如刀绞，表面依旧若无其事地看着黄门安。

    “安大人，是他们，谁能想到说死就死了，真是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黄门安喊道：“带店老板！”

    两个卫兵将裁缝店老板推到两副棺材前。

    “仔细认认，是不是你们店的伙计？”

    老板一见，大哭起来：“刚给他开了一月酬银，说是和他妻子一起回家看看，不想两人一齐做了屈死的鬼，太惨了。”

    黄门安一面看着老板的表情，一面注视着远处的霓裳。

    霓裳一手偷偷将流到眼眶的泪水抹掉，一手的指甲在树枝上抠出了一道坑，她终于忍住无限悲恸，避过黄门安可怕的目光，心中默默遥祭命丧黄泉的兄嫂。

或问曰:三公主是否安然无恙？黄门安会放松对霓裳的怀疑和追踪吗？（愿以文会友，听到回馈意见，欢迎网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