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新一期的《爱人》上,看到一篇《爱欲与阴谋》的文章,颇有感慨。其实作者写得并不特别出色,但我很欣赏他对自己和小白的关系的最终定位:他是宁采臣,小白是聂小倩,他叹她的艰辛,她感他的清贫。而对于若素:他是司马相如,若素才是当泸卖酒的卓文君。
很欣赏司马相如的才气,但很讨厌他这个人,也许是我爱卓文君过深。我不喜欢那些恃才而傲的文人,自以为正人君子,忧国忧民,学富五车,其实只不过空有一副臭皮囊而已。相对的,我更喜欢卓文君的才情和气度,尤其是爱死了那一首《白头吟》。她一定是对他用情深到了骨髓,所以连文字都滴滴泣血,摄人心魂。
《白头吟》——这不只是一个古代女子的才气,更是一个古代女子的悲哀。谁能想得到,要怎样的深情才能让她写出这样的诗篇?谁又能想得到,是怎样绝情的他,才能让她用这样的悲哀写出这样的绝章?
白头呤
卓文君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诀别诗
一别之后,
两地相悬,
只说是三四月,
又谁知是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千系念,
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言千语说不完,
百无聊赖十依栏。
重九登高看孤燕,
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红胜火,
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
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
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
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
郎呀郎,
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