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38医院的三个战友来我家作客了。
战友曼红说,年华大老远来了必须见见面吃顿饭,我说吃啥饭啊,想见面就来家坐坐,肃静的聊聊天不挺好的嘛,她们都知道我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就听俺的话应允而来了。
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到一起就更不用说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这话啊是绝不会落地的。
聊天中得知了不少战友的信息......我还和她们说起战友鸟巢的博文日记,说那时候住院的病号对我们医院和医护人员的印象是什么样的,战友们惊叹居然还有这么活的仔细的人,难得可贵啊!还让我代表她们慰问一下当年的伤病员呢,呵呵......
大家回忆着那段难忘的岁月,感叹着:那个时候的人太单纯了,大家为医院建设都很努力,集体荣誉心都很强,她们对我的印象就是一门心思要求进步,绝对是个“一本正”“小大人“,呵呵......
前年医院的战友们举行了一次寻梦大行动,在回清原之前,我常常作梦梦到那个-----梦开始的地方,那里的医疗大楼,球场,俱乐部,集体宿舍......还有我的那些战友们。我15岁---23岁八年的人生经历,军旅生 涯,坎坎坷坷,甜酸苦辣尽在其中。
去清原让我最遗憾的就是医院旧址已经面目全非了,再也找不到一点过去生活的痕迹了,说来也奇了怪了,自打从清原回来以后,我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地方。
我们大家共同的感觉是时间过的真快啊,当年的小女兵现在都成了退休的半大老太婆了,孩子们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所以珍惜今天战友们的情谊,把握现在的每一天的幸福生活是最重要的,不能再“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以枉然”了。
再转载一篇战友杜洁的撰文,作为俺对238战友情的思念吧!
年轻时的恶作剧
战友聚会有说不完的话,最喋喋不休的话题是对年轻时军旅生活的回忆。
年轻是多么美好的人生时期,年轻时的往事是多么迷恋的人生回忆,回忆年轻时的恶作剧更增添了对战友们的不舍之情。
思绪把我们带回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们的二三八医院坐落在清原这个小县城,这里有好山好水,这里有规模不大但很正规的医疗条件,还有俊男靓女的战友们。
当年二三八像我这样二十岁上下的单身汉有一百来人吧,我们住在清原河畔的为数不多的大楼里,清原人看到我们走在街上总是指指点点说“大楼的”,可见这楼之“大”,影响之广。大楼的一层住着有家的“老同志”,三楼是机关办公室,二楼就是充满活力的单身宿舍。那就讲讲快乐单身汉的幸福生活吧。
集体生活吃食堂,虽然是饭来张口,但久而久之也馋哪。怎么办?办法总比问题多,不用发动,群众就动起来了。星期天,几个馋嘴一商量,今天吃什么?饺子!好,分头找原料。一会儿,曼虹抱着白菜,小二提着豆油,刘丽拿来白面,孙向东总是完成最艰巨的任务——提着一块猪肉回来了。我们的原则是“决不失手“。就这样,一阵乱忙,两小时以后,热腾腾的猪肉白菜馅饺子就摆在宿舍里的瘸腿桌子上了。到时候醋呀、蒜呀,一样也不少,这种美餐如果是在家,仅仅是满足了味觉,而在集体宿舍,多少还有点成就感。
美餐的原料是哪来的?听我重点介绍几项:
先说白菜:
二三八医院除星期天外天天出早操,出操的内容不全是军事科目和体育活动,经常是劳动,比如:拔草、修路、扫雪……。到了秋天,当我们睡眼惺忪地站好了队,马学(军务参谋)下口令:“立正!”“报数”报数后,他又一声口令“科目”我们马上立正待令,“搬白菜”哈哈,我们全都忍不住笑了,搬个白菜也这样走套路。于是二三八的白菜就像旅游一样,今天在楼前,明天搬楼后,后天在干部灶门口,大后天搬到战士灶门口。白菜在旅游的过程中逐渐“非战斗减员”,一小部分就被搬到了宿舍楼楼下。反正一楼住着家属,也不知哪堆白菜是家属的,哪堆是单身汉的“战备粮”。
在此我们共同怀念憨厚的马学,他英年早逝,永远离开了我们。
再说豆油:
豆油是哪来的?光明正大去修养灶要的,要的时候说:“给点豆油,灌肠用。”那些十几岁的小兵们常说“自己装吧。”要油的人每次都没客气,但是基本白天不去要,万一遇到领导不太好自圆其说,一般都是晚上去。打油是个技术活,要油的不专业,弄得瓶里瓶外滴滴答答,顺着滴豆油的痕迹可以看出是进了宿舍楼。
到宿舍楼给谁灌肠啊?很快事情就败露了,由贾付院长出面调查这件事。修养灶的小孩们真够意思,说不认识要油的人,贾付院长只好到宿舍楼找人问。
一天,
宋建基早上刚起床,打着哈欠在走廊里遇到了贾付院长,
贾付院长:“小宋,昨晚上干啥了?”
宋建基:“昨晚?烀猪头了。”(我们将睡眠叫”烀猪头”)
贾付院长:“烀猪头,哪来的油?!”
小宋愣住了“油?什么油?”
敬爱的贾院长啊,您在家一定不做饭,烀猪头也用不着放油啊!从此二三八又有了新的典故,谁再将睡眠叫“烀猪头”,一定会有人接茬“哪来的油?”
在此,“骗”过豆油的战友们,集体检讨啦!
饺子面、猪肉的来路就不一一赘述了。
最后说说煤油炉子:
院里三令五申,集体宿舍不可使用煤油炉子,一旦发现不仅没收,还要查出责任人。
那个时候是物质紧缺时期,清源县没有卖煤油炉子的,我的炉子是托人从外地捎来的。由于有炉子的人不多,就经常借给其他“伙食团伙”用用,原则是“互通有无”,我们提供炉子,他们提供煤油。煤油是与附近部队病号要的,部队的关系户提一桶煤油来,就可以以“腰肌劳损”、“神经衰弱”或“慢性胃炎”等无关痛痒的诊断在医院住两周——又是一桩“互通有无”。
用煤油炉子都是在房间里做饭,不会被发现,可是在熄灭炉火时有很重的煤油味,只能到门口去。我的炉子旋钮坏了,要熄灭就含一大口水,“扑”地喷下去,火灭了,即时升起一股白烟,伴着浓烈的煤油味。为了不让人发现是我们房间的炊具,火一灭就将炉子踢到别人门口,立刻缩回,就听外面有人喊:“谁呀?这么嫁祸于人?!”
在此,向左邻右舍受连累的战友们表示深深的歉意!
有人说:当你常回想往事的时候,你就已经老了。虽然是老了,年轻时候的往事会令我忘记岁数。我怀念当年的时光,哪怕是恶作剧。
——2008年9月27日
杜洁写于出差途中
上海浦东机场候机楼
这是俺在238医院集体宿舍凉台和战友的合影,左一是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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