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小事之——去博物馆,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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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发现博物馆是个安静大院儿,还不收钱,有人就经常出现。举着高级零食,背着高级背包,穿得高级干净,脖子上围着高级围巾:天热是布的,天冷是羊毛的(用某位老师的话讲,看样子怎么也是要去下关)。
从有扫描设施的安检门进。被吞噬,又被吐掉。
滴——biu!不知道,这声音是在表示安全,还是非安全……
后面一个,大概对安检门天然呆,从标示为“出口”的更广阔些的门洞往里进,边走边念叨:“不要门票噻。”保安立刻婉转飘来,语气低矮地:“不要门票,要走安检门呐。”
进门便是院子,左手隔着草坪是台基和长廊,右手隔着草坪是大墙,前面一栋敦厚建筑,张着嘴,嘴边堆砌着小撮人。大概是刚刚看完大理概况和陶俑展,正琢磨接下来该往哪儿去。
“人太多了!”围围巾的那个有些不满,“上次,明明只三个,还算我。”
转去长廊。已经坐了几个,摊着纸笔,正画画。有个还蹲在地上,严肃认真地,取景。隔出一列席位,围巾女落座,翻出书,边看,边吃零食。零食很丰富,有时是鸡翅,有时是韭菜盒子。今天,是粉条盒子加盐酥鸡。
李娟说,有年冬天,她独自住在叫做“阿克哈啦”的小村里,家是个兔舍,长条,大。有米面各一袋,盐足量,煤一吨,麦麸足够兔狗猫过数月。水由水泵泵进来,除非上厕所,否则根本不用出房门。因遭遇大雪灾,舍门被厚雪封住,每日都要想方设法推出条细缝,用炉钩子掏,用小铲子刨,好歹挖出条大门缝人好出去。整整一个冬天,没人知道她在院子里,后来还是她妈,调来养路工人和大铲车,把院子刨开,刨出来的雪堆了两层楼高……
读这些,心里没有恐惧,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意。被大雪包围的小院,有吃有喝有水有炉火还有做伴的小动物,日子过得简直像保存实力的春姑娘。虽然寒冷,却不绝望。
我已经太久没看到雪。
在雪地里长大的孩子,往往投奔温暖。
在湿润里出生的孩子,却爱朔风。
因阳光不断照在书页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于是辗转换了几次座位。一直换到最舒服的方向:光线不浓不淡,人影都在远处。
有枚大叔,认真拍摄园子里的兰草,数码相机发出轻轻的聚焦声。
有俩大婶,正清除草坪上的杂草,箩筐放在身后,边说话边缓慢移动。空气里有清澈的味道。
有位伯伯,拿出一包饼干,轻轻撕去塑料皮,扔进垃圾桶。
我,在背倚苍山的石碑下,坐着。膝盖上放着书,眼睛不由自主地合起来。瞌睡得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