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讨论问题：

A、如果时间可以拿来卖，你打算卖什么？

B、你是否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6月5日是“鲜和馒头诗歌会”的开展日，福州的小盆友和厦门的小盆友同去。

展虽小，很耐看。萃萃觉得，人类外在与内里的关系应该是本展要表达的：有冲突，有妥协，有相得益彰、光华烁烁，也有对未知关系的无限期许……

每个人都拍了很多照片，翻看了很多画片，在展品床上留下了自己的臀印，以实际行动向诗歌会表达赞美：）

本以为，去曾厝垵看展，坐在海边看云是小盆友们周末活动的高潮，谁想，更有趣的居然发生在后半夜。

大Sea、撒尼、宵夜、玲子躺倒在地，裹着睡袋已然沉睡。色温极准确的灯光下（这儿措辞有点别扭，摄记同学你纠正我），便便、牙牙、车兄、萃萃与文艺女青年鲜儿促膝长谈，谈话空间从客厅木桌边转战到卧室，一直到晨光普照的阳台。

小盆友们居然聊了数个小时，还一同迎接了厦门的朝阳。

1、初始话题是鲜儿发起的，她提了个颇趣味的问题——

如果时间可以标价卖，以小时为单位，你觉得你可以卖什么？（例如：陪逛街，一小时100元。）

以下是参与夜谈的群盆们的答案：

车兄：我比较适合做清客（清朝以来陪王公贵族玩儿的知识分子，精通修辞学），陪人聊天。还可以做野导（没证照的导游）。

牙牙：做甜点。

便便：做建筑摄影，拍摄建筑的外观和内部装潢。（便便给答案的过程很纠结，和鲜儿别扭了好久才给出来，鲜儿觉得他一开始的回答不够具体和有吸引力，非要个具体说法。便便后来说，他还可以陪人拍照。）

萃萃：我可以做很多事情：陪人买衣服，陪人吃饭、聊天，对了，我还会唱小曲！（补充补充：如果对方是布拉德皮特，我还可以陪睡：）

鲜儿：在谈话中帮助对方发现她（他）最核心的什么什么么（大概其意思是帮助别人认识自己的核心能力，鲜儿说话比较文艺，谁记得完整告诉我）。

（各位同学：如果时间可以拿来卖，你准备卖什么？请踊跃回答。）

2、上一话题结束后，鲜儿提出新的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萃萃很肯定的回答，知道。

鲜儿很惊讶，为什么你知道，人怎么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从萃萃的角度来看，这是一款很年轻的疑惑，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就会越来越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真正痛苦的是明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不得不停留在原来的轨迹上，愿望永远不得伸展。

在鲜儿这里，有很多具体的矛盾和困扰：和疯狂版室友馒头互相摄取和消耗，对此前从未遭遇过的人际关系感到焦虑，为毕业后要不要转行烦恼，是继续追求精神、从事艺术，还是该先解决吃饭和住哪儿的问题？万一走错了方向怎么办？

鲜儿就像若干年前刚刚走出校门入行工作的萃萃，会被些貌似不起眼儿的小事儿困扰，现在看，那都是些非常美好的事情：是该用哪种节奏播出一篇稿子，是该用哪种心境去做评奖节目，制服为什么永远不合体，领导为什么表扬她没表扬我，南方人和北方人思维方式怎么这么不一样，一团混乱的男女关系中到底该和哪个人约会……

其实，到现在我也还是不知道用哪种节奏播出稿件会更完美，只不过对类似事情早就不在意。领导的意见完全不在关注范围；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你说什么都行，有信息量的就多听听，全是废话的就把耳朵闭起，有病的拎不清的消耗别人生命力的立马删除毫不迟疑；至于混乱的男女关系，不正是了解自己和观察人性的大好机会……

从鲜儿对个人生活的描述中，萃萃看到的完全是一个文青既鲜活美好又充满希望的日子：与有才华的女室友同居，互相伤害又彼此抚慰，有大把的时间搞艺术，同思想和魅力俱佳的大叔谈谈柏拉图式的小恋爱……至于钱、房子和吃的，可以等到没饭吃没房住身上没有一分钱时再说，在那一刻没来之前，心无旁骛地享受当下就好。

年轻，别的没有，就是有将来。

3、夜最深沉之际，气场变了。

聊着聊着，车兄在不知不觉中变身，脸上浮起坏笑，像戴上了面具，坐在鲜儿旁边，不时地点头：是是是，对对对，继续继续。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要大笑，把车兄从他的那个古怪状态里拽出来，以目光为媒介庆祝了一番！车兄说，哎，都是你，不然我真的挺进入状态，变身变身，变成妇女之友。

哇，我好久没见车兄变身了。

4、凌晨时分，便便同学大笑。

鲜儿说，便便家装修太好了，好到都不能细看，看了怕会晕过去。因为实在是太好，晕过去又醒过来再晕过去。

鲜儿又乘胜追击，把便便家一个豁了边的塑料破茶盘死命表扬了一番：你看，这个就是艺术品，既有欣赏功能又有实用功能，最关键的是，它有时间的印记。

我们就一同大笑着，到阳台上泡茶、抽烟。

5、晨光初照，众人纷纷散去，各自找地儿睡觉。

个把小时后，车兄，消失了。

便便，病倒了。

6、于是，坊间开始流传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