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是看纯文学的大好处所。躯体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空间,心却可以去千里之外。
我没有去过额尔古纳河,却到过黑龙江。这岸是我们的居住地——高楼林立,江涛污浊,人声鼎沸,游船如织。彼岸,是俄罗斯的领土,一片沃野,林木繁密,水面清澈,偶见哨所、人迹。
当地人说,鱼儿都喜欢到对岸去。
据说,从前的黑龙江与从前的额尔古纳河都是内河,在河边居住着以打猎、捕鱼为生的民族。后来,内河变成界江、界河,但是与山水世代依存的人们并没有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依旧安静过活。
额尔古纳河右岸生活着古老的鄂温克族,他们是驯鹿的守护者,是森林的一部分。《额》讲的就是这个民族的百年故事,用女性特有的温婉。生死、迁徙、相遇、别离,都带着森林民族的独特和温情,即便是族人们最深刻的痛恨,也显得并不狰狞。
迟子建在跋中自述,只在内蒙鄂温克人的森林里住了两天,族人们叫她建建。大量的时间还是用在查阅文字历史和做笔记上。
迟子建说,她写这部小说最初的缘起,是柳芭的遭际——关于这个鄂温克女画家的悲剧,可能很多人都听过。最终,作家用2个月时间在故乡漠河写完初稿。写得这么好,一定是借到了家乡的地气。
北方是许多少数民族的策源地,那些与自然相依的游猎民族,随森林消亡而消亡,随河流枯竭而枯竭。
是什么让自然的脉搏越跳越弱,从而导致了驯鹿民族的日渐衰微?
我的答案是——以毁坏环境为代价的中国式发展,将GDP作为唯一目标的国家追求。
当然,各位兄弟姐妹体会到的,远不止这一点狭隘。
《额尔古纳河右岸》,一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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