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槐树

  闲人有闲心，闲心生闲情。最近，号称国槐路的20里长街——解放路，两旁的行道树国槐正在开花结籽。清晨坐公交车行走在解放路上，清幽的略带苦味的槐香扑鼻而来，枝头的槐花乍看像初冬小雪为槐树蒙上了洁白的面纱，不由产生些许闲思遐想。

  我对槐树的好奇与关注，始于少年。那是村里一位能人叫“树槐”，我想，村里有榆树、椿树、柳树、桐树、楝树等等几十种树，他为什么单选树槐。稍长，1965年往自己家树园栽树，在种满了榆树、杨树之后，家父要在大门口种两棵槐树，我问他为什么，因为槐树不如榆树、杨树成材快。家父答曰种槐树好，怎么个好法，他没解释。入伍，有一位兵种首长叫“宗槐”；还有人叫“三槐、敬槐、槐宝”，隐约觉得，“槐”字入名，肯定有讲究，怎么个讲究法，也没有考究。转业之后，走遍了在黄河东出小浪底至花园口的一段与南太行之间的平原，发现当地人奉为神树的，多是树龄几百年乃至千年以上的老槐树，现在依然树枝挂着红灯笼，拴着红布条，香火旺盛。离交通要道最近的要数从焦作到博爱公路旁的老槐树，树干粗大，枝若虬龙，端的其貌不凡。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为了解惑，我查阅了一些资料。

  槐树，种子黑色，种脐白色或黑色，向内凹，近似于乌豇豆。荚果未成熟时黄色，逐渐变黑，羽状复叶，小叶较小，因此树冠浓密。槐树的一级侧枝粗壮，树冠因此云团状。槐树有根瘤菌，氮素营养充足，因此叶色深，呈墨绿色。远看槐树的树冠的如同一团墨绿浓云，墨绿色是一种晦暗的色彩，浓云同样会带来晦暗。槐树为缩缢呈串珠状，缩缢处很细。槐树荚角缩存树上，到第二年雨季，遇到降雨，缩缢处受雨水浸湿而断裂落下，果皮被浸泡腐烂而露出种子，把树荫下的地面染成暗绿色。槐树容易遭受蚜虫危害，蚜虫分泌物落到地面也会把地面染成黑色。槐荫下因此常常呈黑色，同样具有晦暗之意。所以，槐树一名源自“晦暗”。“槐”字与“晦”字读音相近，“槐树”就是“晦树”，表示树冠晦暗的一类树。正因为槐树的这个特点，人们喜欢在槐阴下乘凉聚会，汉代有人因此认为“槐，就是望怀的意思，人们站在槐树下怀念远方来人，想与来人共谋事情”， 这实际是因为仅仅注意到人们喜欢在槐阴乘凉的现象而对槐树得名的一种人文解释。由于适宜人们乘荫纳凉，槐树还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周礼.秋官》记载：周代宫廷外种有三棵槐树，三公朝见天子时，站在槐树下面。三公是指太师、太傅、太保，是周代三种最高官职的合称。后人因此用三槐比喻三公，成为三公宰辅官位的象征，槐树因此成为我国著名的文化树种。
　　《本草纲目》说：“槐之言怀也?熏怀来人如此也。”槐树?熏怀人之树?鸦槐花?熏怀人之花。尤其是清朝以后，海外游子大量增多，国槐因寓意“怀念家国”而备受海外游子青睐。成为民族凝聚力的象征物之一。 　　《说文》称：“槐，木也，从木，鬼声”。在古人看来槐树不仅神奇异常，而且有助于怀念故人，决断诉讼，是公卿的象征。周代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分坐其下，面对着三槐者为三公座位。后世在门前、院中栽植有祈望子孙位列三公之意。龙口民间流传“门前一棵槐，财源滚滚来”的民谣，有祈望生财致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