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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命的树木
经过了寒冷多雪的冬季,又是一年草长莺飞时节。看见公园里、行道边、广场上树木的枝条冒出小小的叶苞和花蕾,许多小草鼓出鲜鲜的嫩芽,我不由想起了老家的树,老家的野菜。
老家的树,
那是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常年粮食奇缺,到春天就更缺。冬天,人们除少量的口粮外,需要吃红薯叶、红薯藤面、玉米芯面、豆饼和糠等才能免受饥饿。春天一到,万物生长,人们就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自家满园的树木和遍布于田间地头、闲院荒地的野菜上。
现在老家东西两院,当时都是树园子。先是吃柳芽、榆钱,继而榆叶、香椿、槐叶、洋槐花、杜梨花、杨树穗穗,最后是杨树叶。及至夏秋,还有槐豆和皂荚籽能食。榆钱、榆叶粘粘的、滑滑的,比较好吃,所以有些小榆树被捋了两三遍叶子。杨树叶要经过腌泡才能吃,有一年家里腌了一“石二缸”,尽管是嫩叶,照样寡味扎嘴,可毕竟是食物,一直支到了麦口。每逢摘柳芽、榆钱,总要弄两段柳条(没有枝节的柳枝)、榆条,细的拧成短笛,吹起来音尖而脆;粗的拧成长笛,再在上面剪几个口子,吹起来音浑厚而可变调,有点像唢呐。记得曾把捡来的皂荚籽泡大煮熟,我随奶奶到南保封会上卖,1毛1粒,很快卖完。
那时,窑坑、西大庙是临近村庄的大片荒地,庄稼地里也有野菜,再远就要南去黄河滩,北上沁河南。吃过的野菜有面条菜、米蒿、灰灰菜、扫帚苗、猪毛菜、刺甲菜、马齿苋、黄黄苗、芨芨菜、茵陈、曲曲菜(苦菜)、猪耳朵菜等。野菜各有各的特点和做法,马齿苋治拉肚子,猪耳朵菜防中暑,刺甲菜去火,最大量的是苦菜,蒸窝头、煮稀饭都用它;面条菜可以随锅下,米蒿需先用热水焯了凉调,等等。
说起这些往事,今天恍如隔世。多亏了这段磨难,使我在此后的闯荡中生活再苦不觉苦,一直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