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谁是谁的宿命[原创]

(2009-04-17 23:47:06)
标签:

两性

胖小子

班车

宿命

胡曼

 

谁是谁的宿命

乌玛

[原创作品 欢迎转载 如有雷同 纯属不巧]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0bb6850100d53a.html

 

小彤竟然爱上了开班车的司机!

现如今不是谁瞧不起谁,真到了谁看不透谁的年头。好歹也恋爱八年,我也算名副其实的企业小中层,肩能扛手能提,刮风下雨的嘘寒问暖做得到位;他一个班车司机,才短短仨月,就打算灭我与无形,彻底毁于五雷轰顶?

小彤梳着十八个卡子的马尾辫儿,没事儿人似的说:“他对我好,这就够了。”“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好,但有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和小彤的对话,又是怎样度过据说是失恋最难挨的头三天。三天过后,症状并没有好转,狂躁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发作——本来就看不顺眼的同事被我斥骂,剩下那些勉强称得上哥儿们的,都听过不止一遍我所遭受的厄运。

不能再这样下去。

 

班主任的杀手锏就是找家长,对,我去找她领导!我要去反映反映这段不着调的恋情!难道男人没有理智吗?像小彤说的,有,但有限。我来到小彤的单位,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上次来这里还是接她下夜班——靠,那个时候你那个班车司机干嘛去了?!气愤让我血脉贲张,高速电梯里,我竟然眩晕,腿一软斜撞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个女人是小彤的顶头上司。从前听小彤说过她和公司里一个叫胡曼的关系最好,没想到眼前这虽说不上丑,但绝对算不上漂亮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胡曼。还记得小彤描述给我她阳台一般的胸脯时,我说“挺好啊,至少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现在,我眼前就是这雪白高耸的胸脯,在一个正方体身形的女人身上。细眉毛细眼,带着一副阿炳式的眼镜,天,简直就是女版末代皇帝……

 

她把我让到小会客室里,玻璃窗外我看不见小彤的身影,只能看见她的同事们金鱼一样无声的张着嘴,为我们的会面发表言论。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可以听你抱怨,但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哭!”

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么一句,都会愣神吧。她的怒喝,让我一阵寒噤。

在她的震慑下,控制情绪这类事情一开始还比较有效,但对小彤所作所为的不满显山露水后,很快飞流直下,言语愈显刻薄,且喋喋不休毫无中止之意。说实话,连我自己都知道失态,可我像个醉汉,就算大脑还在提醒自己要制怒,要冷静,要管住两片嘴巴一条舌头也是明知不可为之事了。

胡曼一直安静的听着,相当认真,还不时提出问题,三好学生表现也不过如此。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暗下去,路灯的光泛上来,她的面孔渐渐模糊,只剩轮廓被光晕勾勒着,对我来说,此时的胡曼简直就是危难之时降临人间的女神!我讲得口沫横飞,自由发挥到忘乎所以。

 

等絮叨完和小彤漫长的恋爱经历、悲壮的分手结果之后,胡曼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些我都知道了,小彤没少和我说你们俩的事。”

我忽然被耍了似的懊恼——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一个堂堂要面子的大男人凄凄惨惨了这么久。如同一个听过的笑话,再说一次她还是认真的听,最后来句不痛不痒的“听过了”。谁会对这种耐心表示感激?

“只不过我想听听,对同一个故事,两个版本到底可以相差多远。” 胡曼依然冷漠。

“又看了一出《罗生门》么?”我有点没好气。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大过人与猩猩的差异。你以为出差回来带个小礼物就能cover掉几个星期别离的空白么?”

“那我能怎么样?”胡曼简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除了她我别无倾诉者。

“电话里再柔情蜜意,也比不上身边有人递来的一杯温水。”

“照你这么说,谈恋爱还不能出差啊!你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啊!”我一股越挫越勇的劲头。

“好了,今天陪了你太久,我要回家了。猫还在等我。”

“哦……谢谢你。”突如其来的告别让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能体会你,你能体会她吗?……我走了,白白。”

她像一阵风,来了,又走了。

 

和小彤分手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决定要忘掉她重新开始——那就从收拾房间开始吧……转了一圈儿,好像没什么可收拾的,小彤把自己的东西一次性拿得干干净净,丢在抽屉里摔坏成两半儿的玉镯子不在了。

我坐在床脚,沮丧,就算什么都没留下,这房间却满满的写着她存在的痕迹。窗帘是她挑的,镜子上还有她涂着口红的唇印,浴室的门把手是被她拧坏的……茶杯散放在桌上,配套的茶壶在上次吵架时被她顺手扔出窗外,那次还正好砸在楼下的palio车顶上,还让我陪了200块钱呢……想起八年的恋爱,打打闹闹中连七年之痒都过去了,为什么在我打算开始和她过平静生活的时候,她却离开?

这是自从说分手到现在,被追问过无数次的问题,依然没有答案。这时候,我又一次想到了胡曼。

 

我们约在我家楼下一个小饭馆,她风尘仆仆的来了。这次她的第一句话是“看你这样就知道你还没想明白。”

今天的会面,换作她当主演,她说了很多。开始我还辩驳着,到后来相互进入了状态——她是说书人,而我是粉丝,说书人的故事与她无关,好像也与我无关。胡曼告诉我,小彤很久之前便喜欢上了班车司机,绝对不是因为他高大英俊。有次班车上小彤忽然胃疼,司机把车开到最近的医院,害得整班车30多口人都迟到。

我想起来她说的那事儿,那时我正在广州准备展会,小彤曾给我电话,说她胃疼。我只当是她老毛病又犯了,现在想想,那个电话她大概是在医院打的。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胡曼说,“你并不是不懂照顾别人的人,只是你没有意识去真正的体贴”。

“我没有时间呀!想等赚够了钱就和她结婚的,所以才会这么卖命的工作。”这难道不是男人该做的吗?我在心里反问着,没说出口。

“对女人来说,爱情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结婚前后能有多大区别?”她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是不是我们认识时太年轻,那时她就是孩子,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大?”我总是觉得小彤不够成熟,独立。

“知道么,有两件事情与年龄无关——男人的幼稚和女人的成熟。男人到老也还是孩子,而女人一生下来就是母亲。”

在胡曼面前,我是个犯了错还嘴硬的孩子,那个错,就是我丢了自己上个生日的礼物,不知该如何向自己交差。

 

胡曼不急不徐的说着,可以向任何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发誓,我绝不是有意灌醉自己,也许是酒精作用下另一种形式的沉迷,在失恋七天后,我沉迷于另一个女人。后面的故事是胡曼讲给我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杜撰的成分,但我至少知道,她没有杜撰的必要。

“那晚上是我扶你上楼的,这你该记得吧?”

“嗯……好像有一点印象。”废话,我醉得像条死狗,不是她还能是谁。

“到你家以后,我把你扔在沙发上,想去倒点茶水让你醒醒酒,没想到你自己忽悠悠站起来,嚷嚷着要吐。”

“哦……”瞧我那副德行!

“给你拿来脸盆,你不吐;给你拿来垃圾桶,你不吐,给你找了个纸袋子,你还是不吐。我被你折腾的没辙,你一把抓着我的领子,说‘我就要吐这里!’。”

原来,让我迷恋的阳台一般的胸部,沉淀在脑沟深处的记忆啊,终于在混合酒精下浮出水面……

“啊,我那么不着调啊!” 我强忍着此时的清醒,故作迷糊。

“一开始我觉得你挺无赖,后来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醉汉和孩子是可以饶恕的。”

“然后你就……”

“对啊,我就说‘好吧,你吐吧!’”

胡曼帮助一个曾经的醉汉回忆起那个充满乳房的幻想以及关于母亲的依恋的夜晚,我甚至清晰的记得她说“好吧”时的那种坦然,以及当所有灯熄灭后,身体和脸孔,包括她的喘息,都带有宿命的味道。

因此我觉得,我和胡曼之间,与天雷地火无关,完全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契合。记得神话中曾讲,“男女”本是一种力大无穷的生物,上天怕他的力量侵犯到自己,便将所有“男女”一分为二。从此,“男”和“女”从一出生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如果找到的话,他们就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和胡曼在一起,我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如果关上一扇门,马上就能推开另一扇门走进去,就是对爱情的不忠吗?这之间该留下多久的空白才不会受到惩罚?

先受到惩罚的人是我。

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决不是因为男人肤浅,因为大多漂亮的女人都不聪明。找个聪明女人做伴侣无异于给自己找陪练,尤其对于喜欢挑战的男人来说。不幸的是,陪练很快会升级为教练——对你每个细节做出规定,列出规范。男人,咎由自取。

小彤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并不聪明,但她直觉灵敏——上帝钟爱女人就表现在此,当你一条腿短的时候,另一条腿就显得特别长。数周之后,小彤竟约我去喝咖啡。

 

那是我们从前曾去过的咖啡馆,没记错的话,它们的留言本上还有我们一起写的日记。我没以为小彤要和我重归于好,果真如此。

“你怎么能和她在一起呢?”小彤开门见山。

“谁?”我被女人的直觉吓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胡曼之间的事情。”她的冷漠和傲慢让人想起十七世纪的贵族。

“哦?你都知道什么?”

“看她打电话那一副甜蜜的样子,我当然想知道是和谁在娇嗔了。”她得意洋洋。

“怎么知道的?”

“等她挂了电话按个redial呗!”

我忽然想起来前天胡曼和我打完电话,马上又打过来,我说了一句“宝贝儿,又怎么啦”电话就挂断了。天,原来是小彤打的!果真,现在面对这个女人,我没有秘密了。

“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呢?”既然都已经明朗化,我也没必要遮掩。

“她都丑成那样了……她是个老处女!真想不通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小彤歪着脸,想表现出不屑,但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谁能完美呢?班车司机也不能完美。”

在最不能理解她的班车恋情时,我也不曾说过什么有辱劳动人民的字眼,为什么她会这么中伤她最好的朋友?原来男人想要尖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话一出口,她倒吸了一口气,垂下头。如果这时她眼底有泪光,我一定立即手足无措的溃败下来。我在这一轮的谈判中获胜,在内心的天使和魔鬼的较量中,他们两败俱伤。

 

接下来我开始担心胡曼。我没敢忘小彤是典型的天蝎座,记仇像记账一样。

有一天胡曼的裙摆上被烫了几个洞,还有一天她在办公室里丢了手机。接下来一件事情,她去顶了小彤应该承担的事故责任。

这件事情让小彤又找到我。

“她一定把裙子和手机的事情添油加醋说给你听了吧。”

“说了。”

“别以为她替我背黑锅我就会感谢她。”

“她这么做是因为她还当你是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接下来,小彤像一块透明的硬糖遭遇了高温,渐渐软化下来,甚至还落了泪,还是那么甜蜜。我知道她已不再爱我,她找了人来当自己的对手,完全是自找的。

分手时她恢复了公主的身份,细长的睫毛没有一点泪痕。

“知道么,我本来想在她杯子里下毒的,药我都买好了。”她故意恶狠狠的说给我听。

“哦?后来呢?”

“后来,我在她杯子里吐了口痰。”

小彤的身影消失在熟悉的夜色中,消失在我的潘多拉盒子里。三天后,她辞职了。

 

阳光总在风雨后,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彩虹。但风雨过后,也可能是阴天呀。

胡曼搬来和我一起住了。她没有以女主人自居,却像母亲一样承担养育我的辛劳。可我这男人是不懂得知足的动物!有菜吃时想吃肉,有肉吃时还挑肥拣瘦。我知道胡曼——一个35岁的女人在想什么,但我做不到。

周末,我带胡曼参加了死党赵彬的婚礼,回来已是夜里。

“结婚也挺好的,你看他俩那幸福样儿……”

“婚礼是够体面的,不知道份子钱能不能赚回来。”我知道胡曼话里有话,便故意叉开了话题。

“难道所有感情只有结婚一条出路吗?”我很不耐烦。

“当然不只这一条路,还可以分手。”胡曼加快了脚步,留我一人在街灯与街灯中间最暗的一处。

每次都是这样,胡曼从来不会和我正面冲突,她有惊人的理智和冷静,那是让我羞愧的,让我觉出自己的低贱。

 

日子一天天消磨,我们像一对已婚夫妻一样出现在众人眼里。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正方形的身躯并未显出笨拙。但她再也没说过结婚的事情,就算要再过一个本命年也毫不在乎似的。用一个女人仅有的青春的尾巴,为我拂去可笑的尊严。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赵彬告诉了答案。因为我又醉了。

“你拍着桌子大叫:‘我就是觉得她配不上我!’然后就溜到桌子下头去了……你不就是嫌她不够漂亮么,小彤是够漂亮的,你们又怎么样了呢?”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只有人类这一种生物会自虐,而最残忍的自虐就是自我解剖。我不就是爱上了一个三围一样的女人吗?如果真的是爱,为什么我还在质疑?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肤浅和虚荣,要么就是我从来都是肤浅和虚荣的男人?

接下来,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更进一步的坚定着自己的想法,一个好女人的标准与三围无关,与眼皮的数量和鼻梁的高度无关。

 

当夏天快要走远的时候,天亮得越来越晚,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清晨,我在懵懵的睡意中接到赵彬的电话。“老李!我当爸爸啦,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电话那头的他自己就像个大胖小子,听出来手舞足蹈的劲头。

挂了电话,我转过身,胡曼用细长的眼睛望着我。

“赵彬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是嘛,真好。”

“就是!多好的事儿啊!我们该庆祝一下!”我兴奋的说。

“我们?”她一定在琢磨着要给赵彬家送什么礼呢!

“我想给你幸福。”我抓过她的手。

“我已经幸福了很久了呀。”我觉出她的颤抖。

“老婆,让我们结婚吧……”

 

婚后的日子里最幸福的事情还是降临在胡曼身上,赵彬介绍了个老中医给她,经过一段时期的调养,她奇迹般的瘦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美女了。这是谁给我的奇迹?

后来又听说小彤和司机分了手,嫁了个老外移民去了欧洲。不过她和胡曼还不断通过Email联络。几乎每封邮件胡曼都会热情的邀请小彤回来看看,当然是希望她能看到自己脱胎换骨的样子。而我,就在这个时候,回想起她从前的样子,再一次相信胡曼是我的宿命。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