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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刑的过程用文字一字字、一句句地记录了下来,看过之后,便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然后它变成了一幅幅画面,在脑中显现。
我的震撼和悲伤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当我吃东西时,那画面浮现出来,胃就会一阵痉挛,再也难以下咽,做家务时,那些文字和画面不期然地又出现,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擦去眼中涌出的泪水。我恨刽子手的残忍,即钦佩赵一曼的节气,又不忍正视她所承受的痛苦。这些情绪,都没着没落的没个去处。
令我生理心理都及其难过的画面时时出现在脑海中,我的情绪被它控制住,好像着魔了一样。
慢慢地,我情绪消沉,变得神经质,一点小事就会让我歇斯底里。
而这些,又无法向人诉说,怕理解我的人听了后和我一样陷入情绪低潮,怕不理解的人说我神经。
当我自己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而想出各种各样办法来调整,慢慢走出情绪低谷时,不期然地,我想到了《南京大屠杀》的作者张纯如。
那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作家,那个与姚明、郎朗被并称为美国时下最引人注目的三位华人青年的女性,在完成《南京大屠杀》之后,着手收集素材要写一本有关二战期间日军虐待战俘的书。她到二战时日军关押美军坦克营战俘的菲律宾巴丹半岛采访之后,精神就崩溃了,住了五个月的医院。不久,年仅36岁的她突然在自己的轿车内用手枪自杀身亡。
要怎样残忍、血腥的东西能让一个坚强、勇敢、乐观自信的人崩溃?从南京大屠杀到战俘营,她的耳边是不是一直充斥着那些受难者的呻吟和惨叫?她的眼前是不是一直晃动着那些惨无人道的杀戮、强奸、受刑的画面?
我只是看了一篇文章,就难过的不能自拔,张纯如查阅了无数的资料、图片,采访了许多幸存者,她接受的是成千上万倍于我的信息量,那绝对超过了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围,日日夜夜她的精神饱受折磨,所以她崩溃,所以她自杀。
当她自杀的消息传开,许多人不相信、不理解,还有人怀疑是日本右裔分子下的毒手。
我因读赵一曼受刑的文章后的经历而理解她。
我想,无论怎样,她都是被日军的残暴杀死的。
愿赵一曼和张纯如的在天之灵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