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卫生所的小道,数十年了,没变宽,也没变窄,没一点儿变化。
童年,曾有过一段很短暂的时期,是在连阳卫生所与水源头度过的。
那时,刚从甲子来到这里,一口潮汕语音,普通话不会说,跟小伙伴沟通,显得困难。记得跟阿东描述喝粥,叫吃“煤”,阿东笑骂道:“我叼你啊,叫我吃煤!”
卫生所那些小伙伴,唯阿东还叫得出名。那时,常常玩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大眼睛的漂亮女孩。有一回,尿急了,随地小解,将尿尿得高高的。阿东在一旁笑话我,说我的小鸡鸡给女孩看到了,亏了。女孩在一旁窃笑着否认。又有一回,轮到阿东撒尿了,尿毕后,发现女孩在旁边,一个耳光,打在女孩脸上。当时很为女孩心疼难过。童年时期,对性别的理解是很有趣的。
那时,父亲忙于工作,主要由大姐照顾我。据说,因为我俩的缘故,父亲错失一次晋升的机会。几位矿长开会至深夜,我俩熬不住饥饿,父亲心疼我们,领我俩回家,正因此,正矿长的位置给别人占了去。
还记得一回,见父亲回家后,哀声叹气,像受了打击,想必又是运动来了......

卫生所。

狗儿抗议我们的到访。正是:
少小离家老大回,
故居物是人已非。
狗儿相见不相识,
声声抗议驱旧人。

老屋子还在,几十年了。


卫生所距离水源头,仅一路之隔,隔着一条大马路。两者之间的距离,约一公里左右的路程。由卫生所搬迁至水源头的场景,依稀还记得一两个画面:天寒地冻,路上好像积着雪,身为矿长的父亲,不搞特殊化,不让别人帮忙。他来回挑着担,领着我们搬迁。我拎着两张小凳子,缩手缩脚,挨了骂。

原先的沙石路面,如今已铺上的水泥。我们经由此,到连州城。
“水源头”这个地名,我几乎给忘了。这儿也有几个抹不去的记忆片段。
水源头,顾名思义,是水之源头。深入进去,好像有个小水潭之类的,小孩戏水,妇女洗衣,脑海里依稀还残存着这样的场景。
在这里,我们居住的房子很小。姨婆从甲子过来看我们,吃饭时落泪的情形,就是在水源头的小屋里。
还有,大姐的胳膊给油烫伤的往事,也还清晰地记得。

出入水源头的小路。远处的那座山,也是我们最清晰地记忆之一。

小狗的迎接。

故居的现主人。一问,才得知她并非连阳人,而是当地的农妇。


到了学年阶段,跟他们去了工具厂的学校,那年,六岁。
仅上了几天学,接着,我和大姐被转移至母亲工作的红工矿务局所在地茶山,开始了另一段学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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