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很巧,前些日子在途中意外地遇见他两次。头一回一见面,就说他母亲给车撞了,要忙着上医院照料;间隔不太久,再次碰见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他母亲的伤势,又说他父亲刚刚因肝癌过世了。还是匆匆忙忙的,来不及好好叙旧。
我们同来自粤北。
在粤北的那几年,感觉那儿县城的人很“刁钻”,但他是个例外,人很憨厚,矮墩墩的身材,两只大眼睛,两片厚嘴唇,笑起来,一脸的皱纹。
他似乎很自信,尤其是与他讨论学习问题的时候更是如此,而我也乐意请教他。但每逢考试,他却总是考不好,而他也总有理由,似乎考试总是个意外,而我们也相信了,考试对他而言是个意外。最终他没能考取好学校,这才让我们稍微纠正了看法,考试对他而言并不完全是意外。
他说,他的口琴技术不错,而我也凑巧喜欢拉二胡,这样,我们就在课余一块儿合奏了一回,这又发现,他的技术糟糕透了,进行不下去。
南下工作后,他曾经被我拉去旅行,那一回,我们在街头上,煞有兴致地观看药贩子卖艺表演,末了,明明是我们给骗了钱,他却说成我们骗了药贩子的药,让我苦笑不得。
还有一回,我与一位朋友骑自行车郊游,没计划好,天黑了,赶不及回来,危及时想到他,他开着一辆不知哪儿弄来的黄河牌泥头车,将我们解救了。回来后,三个人也不休息,玩起扑克牌锄大地,一张牌一毛钱,一直玩到天亮。很快活的青春时期,无忧无虑。
他很操劳,也很勤奋,就像他的考试一样,不见得有多少好事情落在他头上。相处久了,我也变得越来越好欺负他。随着时光的变换,住所、工作的变迁,彼此成家立室,渐渐地,我们失去了往来。
有的人,不需要太多的付出,就可以得到很多。而有的人,一生辛苦劳碌,却得到很少。也许,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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