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稻花香香
小时候,我曾几次亲眼目睹爷爷将婶婶按在床上,然后用竹篙子把婶婶打得直呼爹喊娘的,不知道惹来多少亲朋邻居的嘲笑和冷眼旁观。爷爷那个时候虽然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而身材高大的他身体健壮得能独自杀死一头牛。爷爷打婶婶的时候任何人是不能去劝架的,谁劝架他就翻脸不认人,甚至连这个劝架的人一起往死里打,满脸通红满眼血丝的特别吓人。而平时慈祥而又平易近人的爷爷在那一刻荡然无存,变得就象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一样,吓得我几个月不敢靠近他,甚至都不敢叫他一声爷爷。
婶婶平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嘴巴是得饶人处从不饶人。嫁给叔叔是她的第二次婚姻,第一次婚姻就是因为她的这张尖酸而又刻薄的嘴,她的第一任丈夫因为再也无法忍受她这样的性格终于将她扫地出门,而且不让她再踏进家门半步。而我的叔叔一向忠厚老实,她和叔叔结婚后,不管婶婶怎么骂他,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甚至没有见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的声音,整个大屋场上只听见她一个人骂叔叔的声音。奶奶实在听不下去便过去说一句话让婶婶别闹了,让别人听了笑话,可是婶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奶奶“婆娘长婆媳短”的骂一通,忍无可忍的爷爷就火了,拿起一根平时晾晒衣服的竹篙子跑进婶婶的屋子里,婶婶见势不妙,就跑进自己房间里将房门反锁了在里面骂爷爷是个“不死的老东西”。奶奶总是在这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长哭:“我上辈子作的什么孽呀?……”其实婶婶锁门也只是个掩耳盗铃的把戏,爷爷的力气在年轻时能挑二百多斤重的稻谷,只见他几脚便将用木板钉成的房间门踹开,用一只手拖起婶婶的头发就按在了她床上,把婶婶打得半死不活的才算解气。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劝架,怕爷爷用力过猛将婶婶打成残废或者打死了,可是每次被爷爷打得气若游丝的婶婶等爷爷从她床上下来时,从她早已哭得沙哑的喉咙里居然还能听到她不停谩骂地声音。随着婶婶从心底里恨上爷爷和奶奶,而婶婶被爷爷按在床上挨打的次数便不断增多,可是劝架的人却越来越少,围观嘲笑的人也越来越多,婶婶也开始臭名远扬了,队上每天清晨的广播里都有点到她的名字,走在路上熟悉的人都不愿意和她打一个招呼,甚至朝她背后吐口水,去人家家里都没有人愿意搭理她。而公公按在床上打婶婶也成了整个大队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我们这一大家人都因为她曾经感到过无比的羞耻。
自从婶婶成了过街的老鼠之后,她骂人的声音也开始在屋场上消失,对家人也开始和言悦色了许多,被爷爷按倒在床上挨打的次数逐渐减少。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开始淡忘过去的婶婶和过去上演的一幕幕丑剧。
文字不曾仔细校对,见错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