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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记忆并怀念腊月里一大家人做糍粑时的情形,其热闹而温馨的家庭氛围时常包围着我,而糍粑的香味也是久久萦绕于鼻前。
记得每次做糍粑应该是在腊月中旬的晚上,冬天的夜晚虽然是寒气逼人,可是却丝毫不能阻挡月光的那份皎洁,照得院子里一片朦胧的白,家里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们也早早便在月亮地里玩耍嘻戏了。家里的灶台前也早已燃烧起了大火,火苗时不时喷出来灶外,照得厨房里一片彤红,灶里的柴禾也开始噼哩叭啦地欢唱起歌来。而灶上的两口大锅上的木蒸笼里也冒出好大的蒸气,转眼间整个厨房便如笼罩于大雾迷蒙的清晨了。
糍粑一般做糯米和粘米两种。等木蒸笼里的糯米和事先用水泡好的粘米块快要蒸熟的时候,爷爷级的长辈们就都来了,有爷爷、大爷爷、三爷爷和奶奶们,还有叔叔级的,有我大叔、二叔,还有堂叔们和婶婶们……总之是屋里屋外全是这一大家子人。而堂屋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大石头,石头的中间有一个大坑,坑的边上放了五六根大圆木棒,约有一人多高,这都是为了做糍粑而准备的家伙什,石头坑的表皮和圆木棒已变得象抹过一层油似的光滑,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年岁了,曾听父亲说过,村里的祖祖辈辈都用它们呢。
不一会,木蒸笼里的米蒸熟了,发出了诱人的香气,父亲先从里面捏上好几个饭团,然后叫上院子里的孩子们,一人分上一个吃,那糯米的香味真是从屋里飘向屋外,整个村落似乎都显得一片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父亲将里面的饭一瓢一瓢地铲出来,然后放进石头的坑里,两个叔叔便拿起木棒你一棒我一棒地往坑里打,打得浑身都是汗,最后热得连棉袄和毛线衣都不得不脱掉。不一会一粒一粒的火饭就被打成了一个糯米团,等糯米团打到可以做糍粑的时候,便放到事先准备的案板上,由爷爷们出团,就是将那大的糯米团分成一个个小的团。这时候最有意思了,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个个都挤在案板前,将一个一个的团按压成扁圆形,这样糯米的糍粑就算做成了。粘米的糍粑与糯米的也是一样的做法,只是到最后做成圆形的粑粑之后,用早先年雕刻而成的木花印,在粑粑的两面印上许些好看的花式,有菊花、有牡丹、还有印山红。这最后的工序是孩子们最爱做的,特别是我,最爱将粘粑做得最圆,花也印得最正,爷爷们总夸我做事认真仔细。
三四个小时下来,我家的糍粑才算做好了,整个案板上放着大小不同的糍粑,还散发着香喷喷米饭的香味。而辛苦了半天的一大家子人便围坐在圆桌上吃着婶婶们忙碌的饭菜,因为吃完这饭,还得去另一家再做呢,所以,这个做糍粑的夜晚,一般都要热闹到天亮才算完。
糍粑一般在家里晾上一周便可以收起来了,为了防止霉变一般都用倒满了水的缸装起来,而水也要勤换,特别是春季,是糍粑最容易乱掉的季节,每隔两到三天便要换一次水,不然就会变味,味道变酸了就不好吃了。
糍粑的吃法分烤、煮、煎。而我最爱吃煮的糯米糍粑,从菜园子里摘上几片青叶菜,放上几片腊肉,和同切成小块的糍粑放进锅里一同煮,味道很是鲜美。出来都这些年了,我至今怀念这煮出来的糍粑味道。而粘的糍粑烤着吃也是别有一番味道,冬天总是白天短夜晚长,家乡人一般都不爱吃午饭而只吃两餐,孩子们饿了的时候,就在圆炉的炭火边放上几个粘米的糍粑来烤着当午饭吃,烤得表皮是焦黄焦黄的,而且嚼起来更是嘎嘣嘎嘣地响,味道不亚于现在吃山珍海味。关于煎,便是先准备一碗红糖水,等糍粑用油煎到七成熟的时候就倒上这碗糖水,吃起来也是又脆又甜。
其实,现在生活好了,糍粑便成了不再被人们提及的东西。可是我就是不能忘却了曾经有过的这一份甜蜜记忆,这份记忆里不光只是有我喜爱的糍粑,也许更是因为有那些已经远去了的亲人们吧!
顺便说明下:未曾校对错别字,见错必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