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写下这个词语，其实心中，
也有无限犹疑。
其实世界万物，原本都会留有痕迹。
人死了，有青烟袅袅。
花落了，有长吟飘飘。
即便是时光匆匆流过，也能听到微小如蚊鸣的沙沙声。

何物可以无痕？我执拗地问。
无人应语。

二
走廊这端，一个婴儿出生了。
走廊那端，一位老者“入眠”了。
走廊中间，墙壁之上有四个端庄的楷体字，
出入平安。

阳光下，所有物体都在，
熠熠闪光。

三
在那一年，他学会了使用喉咙底部发音，然后再用胸腔产生共鸣。
就是从那一年开始，由他嘴里飘出的歌声，深沉且，
富有感染力。

其实，就连他知道自己也未必知道，此时，他距一名参禅者，也不过
只有，半转身的距离。

四
阳光下读一本书，与月光下读一本书，
会有迥然的感受。
前者看清了白纸黑字，后者
看懂了隐匿的黑暗。

合上书，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身后
皆是古老，荒草已生。

五
奔走了几千里，是盲无目的的那种。他见到一个村落，和见到
一群人。
他觉得眼前这一切，似曾相识，却又如此陌生。
于是，他驻足，凝思。

烟尘，渐渐堆积，
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