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兄的家很远,从我居住的小区起步,要穿越一座城。我是“滴滴”去的,花掉小银26元。进门礼物是100个新鲜鸡蛋,有乌鸡图案的纸盒装着。鸡蛋新鲜的模样,让人只想咬上一口,它是山上树木青草间放养的乌鸡屁眼里出来的。此蛋我家已吃了快三年,属于个性化商家的定制蛋。
去年也是年末这个时候,我去探望大华。聊天中大华夫人无意中说,如今大华已不怎么说话,说话的功能已被他自己屏闭了,还基本不出门。每日饭量也是锐减,怕他营养欠缺,剥个鸡蛋放进他碗里补充,他一口便吞下去了。眼睛还直勾勾的盯住我手里的鸡蛋。大华夫人这句话,我记在了心里。
大华夫人退休前是小学老师,我跟她聊天,大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他望着我们讲话,慈眉善目的,脸上泛着孩子一般的微笑,真的是一句话也不讲。大华今年70多了,想当年我们在大厂宣传部的时候,他40出头,我30郎当。他的小说到处都有发表,记得的有《中篇小说选刊》、《芙蓉》、《清明》、《江南》、《红岩》等等。他还出版了10多部长篇小说以及文集6卷。我调侃他说,现在不讲话了,是不是都把话讲到书里了?大华只是浅笑,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在我看来,他已彻底隐退江湖,连出门都不愿意了,整天趴窝成了他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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