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的瓜果蔬菜(二)
(2008-08-27 20: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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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读书品戏 |
山前山后,长满了四时不败的鲜花和异果的花果山,却也有鲜花和异果绝迹的时候:
大闹了天宫的孙悟空被压在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跟随唐僧踏上了去西天取经之路,在他执意打死了企图危害唐僧的白骨精之后,被唐僧认定为“行凶作恶”,将他驱赶,并“写立贬书为照,永不听用”,无奈回转自己的花果山老家,谁知他所见的花果山让他几乎认不出来了:“那行者将身一纵,跳过了东洋大海,早至花果山。按落云头,睁睛观看,那山上花草俱无,烟霞尽绝;峰岩倒塌,林树焦枯。你道怎么这等?只因他闹了天宫,拿上界去,此山被显圣二郎神,率领那梅山七弟兄,放火烧坏了”。
经此一劫,花果山“满天霞雾皆消荡,遍地风云尽散稀。东岭不闻斑虎啸,西山那见白猿啼。北谿狐兔无踪迹,南谷獐巴没影遗。青石烧成千块土,碧砂化作一堆泥。洞外乔松皆倚倒,崖前翠柏尽稀少。椿杉槐桧栗檀焦,桃杏李梅梨枣了。柘绝桑无怎养蚕?柳稀竹少难栖鸟。峰头巧石化为尘,涧底泉干都是草。崖前土黑没芝兰,路畔泥红藤薜攀。往日飞禽飞那处?当时走兽走何山?豹嫌蟒恶倾颓所,鹤避蛇回败坏间”。原来的洞天福地,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勃勃生机,变成了一片焦土,当年的满山异果更是荡然无存——桃杏李梅梨枣了。
没有了花果的花果山,也使生活在这里的猴子们陷入困顿,孙悟空原来有四万七千手下,可是现在所剩无几。这些猴子们见到孙悟空就“一拥上前,围住叩头,高叫道:‘大圣爷爷!今日来家了’”,他们真的是是孙悟空五百年前的部下。这些猴五百年后还活着,不能不说是孙悟空当年大闹地府,在阎王处强行销掉了猴子们的生死簿的原因。
猴子们告诉回家的孙悟空,他们“没花果养赡,难以存活”——没有了满山的花果,猴子们连生活都成了问题。孙悟空回来时,众猴大喜,张罗着“安排椰子酒来,与爷爷接风”。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猴子们竟还有能力将有限的果子做成酒,可见他们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些椰子是猴子们未曾及时发现而自然发酵而形成了酒,即便如此,猴子们发现了这些酒,也证明了他们的洞察力。于是,这些猴子们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生活了五百年也就可以理解了。
回家的孙悟空,打出了“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的大旗,又加上“他的人情又大,手段又高,便去四海龙王,借些甘霖仙水,把山洗青了。前栽榆柳,后种松楠,桃李枣梅,无所不备。逍遥自在,乐业安居不题”,齐天大圣的本事果然不凡,他一出手,就让花果山恢复了大自然几千、几万年才造就的环境。
当猪八戒来请孙悟空去救唐僧时,见到的就是孙悟空“收拾得复旧如新”花果山:“洞天福地人间有,遍山新树与新花”。孙悟空和猪八戒下山时,“只见路旁有几个小猴,捧着紫巍巍的葡萄,香喷喷的梨枣,黄森森的枇杷,红艳艳的杨梅,跪在路旁叫道:‘大圣爷爷,请进早膳’”——花果山,又成了那座满山花果的“花果山”。
各种异果,原来是孙悟空的早膳,孙悟空也以此招待猪八戒,但他也深知:“我猪弟食肠大,却不是以果子作膳的。也罢也罢,莫嫌菲薄,将就吃个儿当点心罢”,八戒也识趣,道:“我虽食肠大,却也随乡入乡。拿来,拿来,我也吃几个儿尝新”,一向食肠大的猪八戒,也以水果作为早膳,当然也只能像孙悟空所说的那样,只是将就当个点心罢了。
虽然孙悟空被猪八戒所激,又踏上了取经之路,可是,此时花果山又成了洞天福地,花果山上的猴子们,又有了花果的养赡,孙悟空可以无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