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多年我还没在写字楼里上过班,但却经常出入别人上班的写字楼,有时是找编辑吃饭,有时是做采访,更多的时候是维权讨要拖欠已久的稿费。
这些写字楼大多有两个特点,一个是都座落于被称作CBD的“China Beijing 大北窑”周围,另一个是写字楼里的人大多不写字,而是打字。
今儿个咱就说说这些写字楼里让我觉得诡异的事儿。
很久很久以前,建外SOHO刚建成的时候,经常会在现如今旋转木马的位置举办一些类似歌友会的活动,印象中有过阿朵、陈绮贞、功夫什么的。当时我在为一个项目合作而衍生出的临时媒体做文字,每周五篇独家新闻要写,为了这些不靠谱的烂事,经常要参加各种不靠谱的活动,看看有什么小事值得夸大,好写成符合眼球经济的新闻。
有一次共同提高老师跟我说阿朵在建外SOHO唱歌(当时的提高老师还在正大国际,当时的阿朵也还没去太合麦田)。阿朵以胸大著称,我觉得这是个点,就去了(事实上那天不光爆乳,而且还发生了暴动)。到那之后,发现不知道怎么进去,绕了三圈,暖场的爽(后来出了张专辑叫《特洛伊》)和迷乐队都演完了,也没看见入口。这是我有点儿着急,看不见爆乳是小事,做不成新闻可是大事。于是我就跑到舞台后面找到一个保安,拿出名片说明来意,在保安和他们的保安组长经过五分钟的商榷之后,总算让我从旁门左道进去了。后来活动结束了,我想顺着别人进来的那条路往外走,看看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为什么我找了三圈也没看见入口。后来发现这是一条参观路线,你得路过建外SOHO所有的楼才能走出去,曲曲折折,顿时让我想起前门一条叫做十八道弯的胡同。
后来这篇新闻出来了,起的题目就叫《阿朵爆乳歌迷暴动看演出先入迷魂阵》。
在建外SOHO找不着入口的事不止这么一次。有一回我去那儿和一个杂志的编辑要稿费,之前他告诉我他们在6号楼的10层办公。我到了那儿之后发现,每个楼的半高处都没有标楼号,所有的楼号都标在入口处的大玻璃上,如果你不走到楼前,根本看不见。我围着建外的那些楼转了两圈,连东区的黑暗餐厅都找到了,就是没看见6号楼在哪儿。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看见了一玻璃屋子上画了个大问号,定睛观瞧,是个问讯处。我大步走到近前,刚拉开门,里面有个哈欠连天的女的就嚷嚷说,“我不刚才告诉你6号楼在那儿嘛,你怎么还记不住啊。”听了这话我先是一愣,后来明白了,肯定是华谊的袁涛或新京报的张文勃刚才也找6号楼来的,反正我们长得都差不多,估计这女的没分出来。看来这6号楼确实不好找。
待我找到6号楼之后,却又不知道这楼从哪儿进,绕了一圈,没看见门,只看见一个泡点咖啡。什么叫泡点?琢磨半天我也没弄明白,后来想出了两个答案,一个是指性高潮,只不过他们把泡写错了,应该是大炮的炮。另一个是指麻将术语,只不过他们把字写反了,应该是点炮儿才对。
等我转第二圈时,终于看见了个门,这个门在一条深深的小道里,走到门前,刚想拉门进去,却发现这门上了锁,里面的保安示意,这门的对面是正门,于是我又绕了半圈,才进去。
走到电梯前,我又一次不知所措,电梯上的按钮没标明上下,两个钮一模一样,都跟铜钱似的,外面一圈,中间是个小眼儿。看了之后我不敢按,准确的说我不知道哪个上哪个下,万一按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弄不好就下了十八层地狱或者上了巴别塔。这年头白领工作压力这么大,自杀率这么高,谁知道那帮房地产商在盖楼的时候有没有类似的人文关怀啊!
环线地铁滚梯不双置,写字楼里直梯不单行,在电梯上遇到的麻烦也不只有这么一件。就在前几天,我去做了个采访,地点是在东大桥边上的时尚大厦。这个楼我原来没来过,不知道电梯分两部分,一部分通往上面的高处,另一部分在低处徘徊。我进了电梯间的时候,刚好有一扇门开了,就直接走进去,也没看它通往几层,等进去才发现,这电梯的范围是地下2到地上5,而我要去的是18层。这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一个看上去已知天命的老头儿跟我说,“哈哈,做错了吧,那边的才是”,然后我在2层下电梯,又顺着楼梯走回一层。下楼的时候我在想,那老头儿在解放前肯定是天桥摆挂摊儿的,要不然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可能这么到位。
这次总算上了正确的电梯,但进去之后就傻眼,里面没有楼层按健,就是说没法控制电梯停在哪层。我心想,科技却是进步了,现在都有意念电梯了,于是我闭上眼,猛烈的想着18、18、再18。结果事与愿违,可能是我欲望太大,电梯承受不了,超过18层,给我放在了21层。站在电梯口,虽然没有凛冽的寒风,但孤独的感觉依然让我感觉冰冷无助。
其实21层离18层就差3层,走下去也挺快的。我就走到楼梯间,推门下去了,到了18层时我发现了一个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事儿,就是楼梯间的门锁着,根本开不开,倒是有个钥匙眼儿,可我说了三声“芝麻开门”,也没有钥匙从天而降。于是我只能往上再走一层,到19层再说。看到19层也上锁之后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楼道。
至于我最后怎么从楼道出去的,为什么这里的电梯是这样,以及这个电梯的正确操作方法什么样,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您实在是太感兴趣,那么请您去往东大桥,在时尚大厦走九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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