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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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落难,全家从大院子里被贬到一个山坡上的茅草屋里居住。少年不知大人难,整天只知道嬉闹玩耍,秋天更是漫山瞎跑,在乱木丛中专找这种满身带刺的形状酷似小瓶小罐的小果子,吃起来酸酸甜甜,还有很多小粒的籽儿,真像一个储满蜜糖的小瓶罐子。
你或许问,这满身是刺儿,怎么吃?是掰开吃,还是撕开皮吃?都不是。那刺不硬,在手上揉一揉,用衣服擦一擦,刺就掉了,然后就可以咬着吃啦。
跟老卓说起来,他也说在饭店吃饭曾听别人说起金樱子,没吃过果子,却喝过果酒,酸酸甜甜的,让人回味。可不是让人回味,那味道历经几十年还缠绕在记忆里,酸涩而又甘甜——正是生活的味道。
美丽的金樱子,除了土名“油瓶子”、“糖罐子”,还有很多别名:山石榴、刺榆子、刺梨子、金罂子、山石榴、糖莺子、棠球、糖果,应该是不同地方不同的叫法吧。
小时候只知道油瓶子长相奇怪,好吃,没想到它还营养丰富,有药用价值。度娘说,金樱子含丰富的糖类(果糖、蔗糖)和柠檬酸、苹果酸、鞣质、维生素C等成分,有补益肝肾和收敛固涩作用。就像若干年前突然知道百果之王猕猴桃就是浑身毛绒、土的不能再土的麻藤公,也曾惊叹了好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多少山野货原来都是宝贝。
就像突然知道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有了新名字,突然了解到多年前的朋友未曾展现的很多面,新鲜而兴奋,又有不知何时再见的淡淡遗憾。在我幼时成长的那个大山里,这样的“朋友”还有很多,譬如,大麦泡(泡音读平声)就是草莓,等等,也许某一天又能有新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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