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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写雪写雪的人简木易 |
分类: 一路长歌 |
由这篇文章开始,我几乎成为孔粉了,先后搜来了这厮的不少出版物,包括《四十不坏》、《黑色的幽默》等等,然后就是定期去他的博客转悠,不抢沙发,不要板凳,只为静静地读他的每一篇博文,体会他的学识、他的浪漫、他的独特的幽默和心藏天下的襟怀。
听说孔家“东博书院”有不定期清扫旧文的不成文规定:“你那边下雪了吗?”恐怕也难幸免。现将收藏全文转贴如下,在下雪的日子里,借花献佛,以飨博友。
元宵除夕,到底盼来了雪。你那里下雪了吗?
雪,在人类的意识里,不单是一种自然现象,而且是一种意境。特别是像我这种北方的虎狼之辈,冬天不下雪,就吃不香睡不稳,恨不能纵身跳起来,把天空给撕裂一块。
外面下雪的时候,我用不着看,凭着听、凭着闻,我就可以知道。下雪的时候,空气的成分发生改变,所以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即使坐在暖烘烘的火炉前,也一下子就能够闻到。
下雪的时候,万物跟空气摩擦的系数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所以有一种独特的声音。即使睡在最香甜的梦里,也一下子就能够听到。
有多少次,我从睡梦中翻身起来,叫道:“下雪了!”
别人说:“有病!你睡魔怔啦?哪儿下雪啦?”
到窗前一看,漫天皆白。这就是我的世界。
我写过一些关于雪的诗,有的叫《听雪》,有的叫《闻雪》。雪,刷洗了我的骨骼,也刷洗了我的灵魂。
有一个飘雪的下午,我忽然兴起,去动物园看老虎。老虎大都被关在屋里了,只有一头少年虎还在外面趴着。雪慢慢地落着,动物园里几乎没有游客,只有我跟大老虎久久对视着。那老虎脊梁上和脑门上,积了一片白雪。我寻了根比较长的湿木棍,伸进栏杆捅它的前爪。老虎随便一个翻腕,把木棍压在掌底,我就拉不动了。我对老虎说:我是你的粉丝,对你没有恶意,是跟你逗着玩哪。老虎说:去你的,别打扰我作诗,我正构思《雪天出猎》呢。日暮苍山远,俺娘去吃人。雪中闻犬吠,举首月西沉。你说写得好不好?我说,好,好,快把棍子给我,我回家还能烧火呢。你也回去跟你妈一块吃人去吧。老虎说:我没吃过人,我刚上小学就被你们抓到这儿来了,我想回家。我说,好,等我长大了,我把你们都放回家,我要让天下的动物都自由地生活,谁他妈的也不许限制别人!
这些天一直穷忙,忙得五内俱焚。我的朋友为我抽了一签,道是“困龙遇水”,吉利。其实应该是“困虎遇雪”,所以今天格外爽利。这几天完成了几项积压的任务,修改完毕一个剧本,写了两个拖欠的书评,编写完了一部书稿。今天傍晚给一对兄妹取了名字,一个取自《三国志·诸葛亮传》,一个取自杜牧的诗句。心情比较得意,晚饭的土豆丝炝得恰到火候,便鲸吞了三小碗米饭。王小柔等妖蛾子发来短信贺节,还有几个不知名的电话俺天天不接他天天打。电视里只有戏曲节目可看,《一捧雪》,唱得好。越剧与评剧合演《梁祝》,怎么看那个唱越剧的梁山伯都不可能看上那个唱评剧的祝英台,恰如贾宝玉不可能看上杨三姐。不过梁祝这个故事真是魅力无穷,凡是美丽的爱情,都是没有“圆满”的结局的。爱情和圆满,永远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虎娃子们,雪球似的元宵都消化了吧?
你那里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