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重晚情 交往老更亲(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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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秋雨菲菲,秋风陪儿凉。
午前,雨中的天空灰暗而马路上的行者行色匆促。我早早去了城南刘家庄小区,参加老同学聚会。
本次聚会由老同学学友会YL和H会长,商请老同学Y经理做东,不去“青藤”,放在他家里。Y经理又由于受居宅面积厅小限制,发贴、打电话,只邀本班的——西安市二中初58甲班、高61甲班同学聚见。敬请其他校友鉴谅。
老同学相见,到场者,竟然出现新面孔,有几十年未见过的,走在路上不敢相认打招呼的老同学到场了,鼓掌。没有来的,举手,废话。叹问:居住在同一城市乃至同区,诸如雁塔、碑林、莲湖、新城、灞桥、未央区,也就真格地几近沦为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悲也。不会的。请、请来、请入座位、请入上座。
老同学相见,还是孩童时那份天真无邪到不谐人情世故,哪壶不开提哪壶,陈芝麻、烂谷子,竹筒倒豆子——口遮无拦到,哪个背后不说人,“批(评)干(涉)”几句,在所难免,敬请包容。
老同学见面问寒热,保重保健过冬日。来者中,有执业医师证照、上专家门诊的主任医师二位,成了抢手饽饽,免收挂号费,为询问者答疑开处方……
老同学见面传心得,不要孤家寡人当皇上,自筑牢房不出外,怯于人交往人背后去,瞀乱颇烦找上门,小心得了焦虑忧郁症,心理医生招手叫你呢。这个说,晚年生活不封闲,还要有几个忘年交。哪个言,一处老宅老屋、一壶老茶、三五老友,谝闲传。谝(西安方言,聊天。尤如东北话中的唠嗑)谝饿了,走,去(回民)坊上咥(西安方言,吃)羊肉泡(馍)。而今的羊肉泡(馍),卖到30元一碗了,当年二毛五……
老同学见面找差距,要遇时俱进莫落后,不要用从来不看手机短信遮掩自己个儿不会拼写,只会接听电话。公园晨炼天天去,唱歌跳舞捎带溜乌回家把菜买;玩玩电脑写博客。出不了远门在近处游……
老同学见面献技艺,自告奋勇唱支歌。唱《天路》不唱《咱们工人有力量》,一曲“在莫斯科郊外的夜晚”,仿佛回到中苏友好时,系着红领巾、排着队,去西新街群众堂,听访华的苏联英雄的母亲做报告,讲述卓亚与舒拉的故事……
老同学见面达共识,聚会就是聚会,再莫要谈论在职岗时的职位与官阶。大家当年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只是后来的所谓机遇与环境、人为,使彼此的人生生命的宽度有了差距而已。对此,我曾在《城乡逸事》中有抒写:
老同学们见面,胡谝乱侃。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成民家中,大伙开心尽兴,彼此没有了世俗的贵贱之分与踏上社会后的职位之别,双方的身份是平等的,不分伯仲叔季、不必序齿入座,也不区分你是厂长、他是农夫,你是经理(老板)、他是闲人。一句话,只要今天坐到一起,一概平起平坐,彼此只能以同学与同学的名义对话,倘若补充修订“通讯录”之类联络图表,还是以姓氏笔划为序排名。至于同学们聚会时的主持人,仍请当年的班长或共青团支部书记担任,非他莫属。你也别管当年的他时下今天是前响卖葱、傍晚卖蒜,或看管公话、公厕、自行车或扫马路或摆地摊卖贺卡、卖发卡、卖电话IC或IP卡,或停立街头等待主家前来觅雇专干装修装饰及其它杂活的工匠,或卖烤白薯、卖冰糖葫芦,或卖爆米花、卖瓜子、卖花生果……或修车、补胎、磨刀、钉鞋、换锅底、修煤气灶与抽油烟机、修伞、修表、以及走乡窜村劁猪、骟羊、牛胃中取铁,还有拉着架子车四街八巷游走呼叫收购旧家具、旧家电、旧书本、旧纸箱、报纸、塑料瓶、易拉罐、啤酒瓶的收破烂的……但凡聚会,由轮流做庄的联络召集人宣布,由当年的班长(书记)主持。同学聚会就是同学聚会,少点官场气,多点平民味。时今,职务和职位,不是人人都有的。它还不同于职称,职称则是由专家组评定授予的具有某项专业水平与技能特长的任职资格的证明。不过,现今职称也有假了。花钱也能买了。当然,只要肯“投资”,职称、职务,还有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以及诸如带“长”的各种各类的实职和虚职(诸如名誉主席和首席顾问)也都能用钱买到。有钱的扔个几万几十万元,特聘特约终身研究员、客座博士、硕士导师级教授的桂冠,就会有“学官”双手捧送。说到职务与职位,纳入国家公务员条例的职位,对于绝大多数从政者来说,县处级就封顶了,再欲升擢,机会少而又少。不过非领导系列职位的设立,也是一种抚慰。官员所处的界境不同,官运自会相悖相左。如,同样E和F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同学校、同班级、同座位,同学力与同能力(后“两同”为假设,正如世界上找寻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之公认,只能说是相似或相差不大、差的不多而已)二人离校后,走上工作单位。E去了国家部委或省直机关,F回到了地方县乡政府基层单位。三五年七八年下来,E得到提升任命为副处(级),但E并不认为这是官,周边的同僚和他均都是“同类项”。可是F呢,干到退休之前,才当上局长,科级局。县长是处级干部。县属局之局长你能大过县长?你说,你找谁去讨说法。
老同学们聚会到一块儿,免不了议论国是、评点江山,褒贬时事,直言己见,常有因见解不同而碰碰嗑嗑的时候……
老同学见面忆旧时,记得10年前那次聚会,就是y经理做东,在他老宅举办。y经理世居城中村,老宅院有楼房五层。同学们,上上下下参观发议论。于是,有了如下一段,在说笑中的二人对话,忆及起来,堪称经典:
aA:经理,你家的房,这么多,借我一间住,得成?
y:能成。但,你得回答俩问题。
aA:才俩,三个,都成。
y:不,只要两个。
aA:你说,
y:第一个,你到俺屋来住,你老公愿意不?
aA:愿意。
y:大家听好了,她说,她老公愿意。不是我……唉,不朝下,说咧。
aA:第二个?
y:第二个,你把你的青春献给谁咧?年轻时,咋不来住?这阵儿,来咧,没项(不同意)。年轻时,你的眼窝是高射炮,不盯咱这的乡里娃。(求)爱你的人,能拉上一火车皮,
aA:哪,那你咋不上车?
y:人多,人拥挤,咱的,上不了车……
众人起哄:
X:坐下趟车,
Y:买预售票,要1次特快。
Z:找铁道部长藤代远去!
Z1:错了,铁道部长是吕正操。
Z2:吕正操,后来当上了铁道兵司令。
Z3:对。吕正操,又得是吕奉先后人,跟写歌词的吕远是同宗?
Z4:没研究过。
……
扯远了、扯远了,收住。

天雨,天又黑得早,下班乘车高峰车难坐。走人。不想走的,还想再谝一会儿的,留下。走的,告别。
老同学们,在离开时,一谢东家招待,二留手机号码,三互道保重,四到明年再聚,五是由我续写《人间重晚情 交往老更亲(续二)》,没有六七八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