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马岭河峡谷祈祷
文/ YONGH XU


媒体近日披露，拥有“国家自然遗产”(2006年)、“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1994年)、“国家地质公园”(2004年)三大桂冠，拥有“地球上最美丽的疤痕”之称的贵州马岭河谷正面临着灭顶之灾。原因是不久前的9月28日，这里举行了规模宏大的开工典礼，贵州省黔西南州州长到会宣布，在马岭河峡谷上要兴建水力发电站，为此要筑起一条103米的大坝。103米，是高？还是宽？
103米不太可能是大坝的宽度，因为马岭河谷十分狭窄，许多地方甚至不足10米宽。如果说是高度，那一定会让自然之友们痛心疾首，试想，如此之狭窄的河谷，竟能筑起如此之高的水坝，那河谷之幽深、峡壁之陡峭，一定是世所罕见的了。我担心的是，这个103米十有八九是大坝的高度，因为马岭河谷水量并不大，但落差很大，只有充分利用其落差筑高坝，才有建立水电站的价值。


多年前，我曾经前往贵州黔西南州的崇山峻岭中采访，在当地朋友的邀请下，漂流了那时还名不见经传的马岭河。马岭河谷的自然景观，留在我心中的印象有三个，一是水低谷深、奇险幽绝，峡谷的许多地段深入地下两、三百米，终年不见天日，堪称天然的地裂、地缝；二是滩多流急，瀑布成群，漂流在马岭河上，不时会有瀑布的水幕从天空坠落，惊险十分，精彩万分；三是两岸石壁如画、风光无限，各种呈悬挂状的钟乳石如垂露，如驼峰，如马鬃，如旗云，还有那绝壁之上，生长着无法攀摘的兰花、籐蔓等奇花异草。不过，在漂流中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马岭河谷上游的一家小型造纸厂，所产生的废水是直接排入了河谷中的。

回头再看建立水电站的新闻，据闻，水电站的坝址选在马岭河峡谷中段的赵家渡，海拔860米，其上游12公里处即为著名的天星画廊景区。大坝将把70公里峡谷切成三段，最美的峡谷奇观和漂流河段均处在水线以下，这些地方的自然景观将失去永续利用的旅游价值，其科研价值也几乎将荡然无存。而我们失去这一自然瑰宝，所换取的不过是一个10万千瓦的小水电站，估计每年能给地方带来400万元左右的财政收入。可叹呀，可叹！

难怪去过马岭河峡谷和今后想去马岭河峡谷的人，都要为她祈祷，为她呼吁，为她激辩了。在自然面前，我们中国人犯过太多太多的错误，留下了太多太多愚蠢到底、愚昧透顶的记录。真希望马岭河峡谷能逃过此劫。
即使马岭河峡谷上不兴建水电站，对她的保护还不能仅止于此。只有彻底清除人类对她的废水污染，才能还这条峡谷以大自然处女地的本来面目。联想到前不久再访贵州，看到的另一处自然奇观黄果树大瀑布，也依然遭受着人类生活污染的损害。由于大瀑布旁边黄果树镇的生活污水未经处理即排入了大瀑布所在的水系，到大瀑布下游的另一景点——水上石林天星桥时，曾经清澈如玉的水已经开始腐化，甚至发出让游人扫兴的臭味了。
据说，贵州省曾向世界自然遗产委员会申报将黄果树大瀑布列为世界自然遗产，却遭到拒绝，原因就在于水系污染这件事。但愿这一过程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愿这一过程能够给我们教训，给我们启发。其实，治理马岭河峡谷、黄果树镇的污染并不难，搬迁城镇（这些地方的城镇规模并不大）、雨污分流、污水集中处理，几种方法同时采用，就能把曾经失去的青山绿水归还给自然界。（注：本文所附图片为网上搜索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