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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谁还记得你最初的模样

(2015-09-17 19:09:37)
标签:

房产

西江月冷

情感

散文

油画

分类: 原创文集

【文/月冷】

我在梦境堆砌的床板上,度过了一个个暗夜。暗夜在另一个世界里播撒下无数的种子。牲畜,人,树木,笤帚,铁锨,锄头,就连活在草尖上的虫,都在梦里发芽结果。我与它们不过是夜晚撒下的一颗种子。。一只刚学会喝奶的雏狗,在梦里被一阵风声吹大。树上的叶子落了再生。农人裹一身棉衣,从庄稼地的这头走到那头。梦里的事一场接着一场,等地里的人终于走回家的时候,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一段梦境正被清晨的阳光轻声唤醒。

多少个梦里,我坐在地头,看庄稼上爬来爬去的虫。叶子疯一般生长,将整片田野衬绿。阳光就在头顶,硕大而清凉。多少个年月里,人们不懂得抬头看天,就连梦里晴晌的时候,天上的太阳仍旧像梦一样迷离。只是远处的狗声越来越近了,我抬起了头,看见我熟悉的那条狗越过一道道田埂。它的后面是另一只狗。狗在梦里完全放开了步伐,它挣脱了身上的锁链,走离了家门。我就在我熟悉的田野里,慢慢变成一棵庄稼,这样的过程恍惚而确切。

树上的枣子终于在秋天长熟。我爬过谁家的土墙,站在树下,拿一根最长的竹竿打枣。我知道那不是我家的树。梦里的树没有主人,我像真正的主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将红枣一颗颗打落。落地的红枣有的落进泥土,成为根的一部分,有的在泥土里重新发芽,孕育成一棵又一棵枣树。被我吃下的,长成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抚摸着自己温热的身躯,里面流淌的血液,说不定就是那些红枣长成。

我常在梦里一个人行走游荡。我走进熟悉的地方,停下脚步,四处观看,像是怕眼前的一切总会消失。我努力记忆并由此而看见了更多被我平日里忽略掉的细节。有时我又游走到一些白天从来不去的地方。梦带着我,让我变得大胆而果断。只是我很少遇见熟悉的人。更多时候我拥有了一个独立的世界。整条河里的鱼被我一条条捞起,没有谁与我争抢。是的,我满可以慢悠悠地工作,然而又总是着急地忙碌,生怕歇息的时候,就错过了一条更大的鱼。湿了的衣服不用晒洗,什么时候它自己已经变得干爽。即便带着满筐的鱼,也仍脚步轻快。只是那些鱼蓦然的就消失不见,而我也彻底忘记了抓鱼这件事情。

梦里梦外,人总是忙来忙去,到头来又不知究竟忙了一些什么。事情会突然找上门来,又突然从你的身边走开。何况是梦。

我曾在寒风吹彻的冬夜,被梦引领着走进更加寒冷的冬季。所有的寒冷好像在那些夜晚,从四处赶了过来。日子里冰天雪地。一年又一年的雪积落到一起,然而寒冷的日子里只需要做几件事情。池塘里的冰越来越厚了,孩子们敲出冰冻,看水里的鱼。村长终于在大喇叭里吆喝着满村的人,抽水捉鱼,挖泥收藕。在抽水机的作用下,坚硬的冰层慢慢碎裂,慢慢塌陷。黝黑的淤泥里,是白净的莲藕。我站在路上,看人们满脸是汗的抬着莲藕。藕枝颤动,童年的冬天如蝴蝶般在风中起舞。

这里一头,那里一脚。我不知道自己在梦里究竟走过了多少条路,经过了多少城市和村庄。只是城市在我的梦里很少出现。尽管年少的时候城市就成了我向往的地方。我坐在木头柜台后,清数着货架上的商品。人来人往,吆喝声一直持续到天亮。之后,我一直不停地走,忘记了自己最初要做的事情。也许我一直都在前行,又或一直都在逃避。

我渐渐忘记了父亲坟头上被风吹高的荒草。

我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家门朝向何方。

我把一扇崭新的大门镶嵌到梦中的墙上。我在夜晚进进出出。我不知道我走进的究竟是谁家的家门。只是一盏亮着的灯,在夜晚的黑寂中,总是遥远。谁捧着一支短小的烛火,小心翼翼走向午夜的灶台。谁在阴雨的日子里,身背箩筐,从村外的场院里抽来干爽的柴草。

是的,还有谁记得自己最初的模样。

高耸的胸脯里,不再是麦子的汁浆。

黝黑的面庞里,庄稼的身躯已经忘记了成长。

风吹落季节的身影。雨,淋湿了大地上摇摇晃晃的光芒。

也许,我原本就住在梦里。

梦里的夜晚,谁的手,采来如水的阳光。

谁轻声呼唤,叫醒又一个村庄的早晨。2015-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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