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
(2011-04-29 09: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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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原创文集 |
[文/西江月冷]
酒后长睡,人也在睡眠中昏昏沉沉,似是走进一个无我的世界。不是睡梦,因凭着记忆来想,仍不见有梦。梦是遥远的,即便有也一定被酒气疏散开了,或干脆用一把细软的刀,躲避着理智,一点一点切割开来,之后分散于四处,相互之间没有丝毫联系,你亦不能将它们组合连接。
好在这样的时候现在少之又少,甚至在我的心里,惟恐避之不及。都说人生难得一醉,但醉也分上几种,这嘈杂的聚会,自然不是我喜欢的那类。于是更多时候就清眼看世界,一点一滴解读着自己的生活。但如今的生活也实在让人迷惑,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的浓烟越来越密,你竟再也分辨不清。分辨不清人也要好好活着,努力活着,还要继续读着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字句,娶妻生子,吃饭穿衣。
但我仍旧在想。想是不可停止下来的事情。这“想”的事情一旦停止,大多时候人也只剩一副空空的肚囊,一日三餐,再无其它,唯有数日等死了。我不喜欢那样的结果,自然依旧去想,去思。可越是深入人也越是迷惑,你已不再是用纯净的眼睛看向世界的那个孩童了。
都说童心如花,确实这样。那是一双没有被生活污染的眼睛,满眼绿色,满眼花草。有时我也渴望着回归童年,再找一双“童心”的眼睛,看看自己,看看别人。但时日已久,在荒废的年华里,我已不知中别离那个单纯的年代多么长久。所以“想”中会有过去的一些事情出现,谓之回忆,实则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一份期待和憧憬。越是这样,一颗心也往往陷入了更大的落差。我常常对自己说起,不过二十年,二十几年的光阴,身边的世界已全然变化。草不再绿,天不再蓝,河流也不再清澈见底。周围的人呢,真诚憨厚的笑声被揶揄和虚假渐渐替代,就连他们也不再明白这样的变化何时开始,何时到来,何时结束。他们甚至丝毫没有觉得。
心之洁净,让人把自己洗之又洗。洗来洗去,一颗心还是难回过去的洁净。所以就想着是否应该给自己一个清心的去处,也叫归处。如归于田园,像陶公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如归于一个用心组成的家园,人人和睦相处,诚意而歌。但陶公生活的年代确实远了,如今的世界,哪里还有避世的桃源。即便桃源还在,那处地方也成了人相拥挤的旅游之地。脚步重叠,人流涌动,丝毫没有闲散下来的意思,更别说入心入骨的闲世之情。说来想去,山林于城市来说,毕竟仍是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若山高林密,水清鸟鸣,暂刻的清宁还是有的。
这也就成了我偶尔所为的事情。人在路上,心在山上,何处都鸟鸣草绿,花开如歌。我便敞开怀抱,迎接着它。我亦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它,任时光流逝,我仍愿留下来长久地伴随着它。
无奈更多时候,我还是要身处闹市。这闹未必就一定要有来自耳中眼中的喧嚣,它既可以是真正的闹市,也可以是周围无声,却有一些隐型的吵闹包围着你的神经的生活。所以也就有了瘦竹中被风吹来的郑燮的“难得糊涂”,也就有了太白斗酒诗百篇的“佯醉”。自然张旭的狂草也得益于酒精的伴随,但那仍不是真正的大醉,仍是“佯醉”中的“飞起”。我到不了那样的境界,我仍不愿醉中读醉,我还是喜欢清清澈澈地睡下,清清澈澈地醒来。
说来,凡高才是把自己真正送给阳光的人。我没有他那样火热的心境,但我也喜欢与他那样独自而行。越是距周围的“人群”远些,越是容易让自己安静。“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诱惑”,我说这是苦修。这苦不是真正的苦,这修倒是真正的奔赴和溯源。
人总要固守一些什么。人总要给自己一份真实。于是我去看画,在画里我看见了净心而为的“心”。所以我去看文,看一些离这个年代远一些的文,那是一些还没有被尘土沾染过的话语。我还会静静地站在一棵草一朵花的面前,我想在它们的身影里,也许可以看见自己。201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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