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碛口已两天了,总也找不到感觉。一弦弯月挂在南山上,这个曾经历了几百年繁华,而今被人遗忘,破旧的,将要消亡的古镇显得那么安静。索性丢下沉重的相机,泡上一壶香茶(当地的水是又咸又涩),独自登上《观河楼》。远眺大河波涌,山峦云飞。放一张精典的《黄河》,听着音乐,看着南面不远处月光下大同碛银光闪耀,涛声震天。这涛声和壶口的涛声是有所不同的。壶口的涛声是轰鸣,给人以震撼;而碛口的涛声则相对平缓,大同碛由于上游冲下来的乱石在此堆积,形成浅滩。400米宽的河道逐渐缩小到不足80米,激流冲来,白浪翻腾,漩涡飞旋,更有许多巨石露出河面,将怒浪撞击成碎片抛向半空,那气势真令人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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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与黄河相伴数百里,才发现她是如此的迥异多采,时而河面舒缓,碧波坦荡;时而奔腾出峡,一泻千里;此时又疾浪喷雪,涛声震天;在碛口你才能领略黄河磅礴的力量和本色,才能理解李白“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的意境。才有可能从胸中迸发出“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激昂旋律。
入夜,音乐中黄河在那音画般的诗意中奔腾入海了,月亮也已躲藏到大山的后面。峡谷里的风也硬了起来,已感丝丝凉意。我也从梦幻中清醒过来,望着天上闪烁的银河,面对着澎湃奔涌的母亲河。回到窑洞,听着涛声入眠,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