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被偷了? 各邦惊诧了
我是一个小偷,这是个看上去很不光彩的职业。至少在很多时间里,我从事的工作都行走在无语和更无语的缝隙里。我从来不干烧杀抢夺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暴力活或者从某个人的荷包里伪善各种面目,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窃取到某个目标。优雅如我者的小偷在这个世界已经绝迹,于是,各种嫉妒,愤怒向我泼来。其实我只是个偷心贼,如你所知,世界上有99%的男人嫉妒比他们更会浪漫,更风光无限的偷心大盗,他们只好愚蠢地骂着我如娘们般做作。
有1天我遇到了一个强敌,彪悍如斯者堪称宇宙无敌。他的粗俗成就了丑陋之美,娘们们似乎想尝试一下他的风格,爷们们急需要一个强人打败我的偷心绝技,他们在场下疯狂的呐喊。但这位看上去莽撞,无所畏惧的勇者却在第一回合里向我点头哈腰,只差递烟喝酒;看到强大敌手如此低姿态,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我很爷们地放了他一马,未曾想逃脱一命的壮汉很会造势,高呼这是庶民的胜利,全然不顾其彼时的猥琐,众多看客纷纷拍手叫好。作为一个以偷心为己任的大盗,不成功就是众多非我类者的最大成功。
第二次遇到这个对手,是在一个叫做斯坦福桥的地方。据说这座桥的桥头有个老婆婆叫孟婆,喝了她的汤你将醉生梦死,走上黄泉路。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对手犹如传说中的泰坦巨人,不停地获取着大地的力量。他一剑刺穿了我的心脏,那个时候,我的记忆有点模糊,隐约只看到他在窃笑,那种很剑很剑却带着阴谋成功的喜悦。我的身体在颤抖,这种浑身冰凉的感觉让我感到生命在流逝,很久前,我就曾这样同样死去。模糊了视线,冰冷身体的我只有一个信念:走下去,向着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正洋洋得意的对手走下去。他居然再次害怕了,居然再次退缩了。我记得砍下他头颅时,他满脸的惊诧和不相信,仿如见鬼一般。我醒来时见到孟婆站在我身边微笑,她看上去很似感激我杀掉了这个桥的主人。据孟婆事后的描述,那时我已早无血色,脸色很白,白得容不下这个世界所有的黑。
我叫巴塞罗那,那个世界叫足球。自从我如他们所愿,运用五大三粗地手段虐杀了那个叫做切尔西的对手后,偷心大盗便成了人人喊打的暴力狂。他们说:你只是个偷心的,你只配穿针引线,你只配穿花蝴蝶,你只配行云流水,你只配吟诗弄调…… 最主要的是你怎么能像我们一样去杀人?
我错愕了,我惊呆了,原来我这样的杀人不是杀人,是杀神。你看那天上地下,无数神仙鬼怪一夜之间皆如巨灵神般魑魅魍魉地指着我的额头不停地吐着白开水,螃蟹冒泡般的俯仰天地。原来我杀了他们信奉的公理,我杀了他们信奉的准则,最主要我偶然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杀人不再大卸八块,千刀万剐,慢慢折磨,却变成了一击毙命;最主要昔日阻我当我的裁判大婶在这一战中却改了性,居然在我受伤孱弱之时未下毒手,这位胆敢逆英超天空的大婶在赛后被泼上了无穷无尽的脏水。这种水足够让黄河倒流,长江悬天。他们众口一致地说这个对手足够5,6次杀死我,但让这个混蛋的裁判却像天使一样救了我的命。
我其实在想:这个对手如果不是5,6次总想通过这位天使之手干掉我,而是直接来结果了我,那将是多么的的简单明了。但当我看见他们那个号称史上洪荒巨兽的德罗巴一而再再而三脆弱地像一朵花一样不停地被人摧残到死的躺在地上时;当我看见他想出杀招致命时却被一条腿踢开时;当我看见他身后的野兽军团们在敌众我寡,我的血即将流尽时还那么人道的选择了撤退和潜伏,甚至主动撤离了这位野兽。我知道他们想困死我,很轻蔑的笑声从我干涸的喉咙里扭曲着。原来传说中的勇者只是也仅限如此:一个只是会运用战术却把保守深入骨髓的勇者在得到时只会患得患失的变得懦弱。
惨死的切尔西,你是个如此出类拔萃到极致的小偷,你能够运用各种手段寻找对手的致命弱点,为此,你伪装,你低头,你不惜放弃场面和尊严,你冷静和肃穆地像一个古板不可教化的牧师,即使你内心充满着各种破坏性的黑暗力量。但你只是希望偷取一场胜利,所以你失败了。在此之前,你已经偷取了一场平局,这只能促使我成为一个永往无前的骑士,即使是堂吉诃德般盲目地冲向风车。
如果你不能亲手杀死我,请原谅,伟大的对手,你只能成为我祭祀的祭品。
或者,区别在于切尔西永远只能是偷取胜利的影子剑客,在最关键性的战役中总是被光刺得深痛。而巴萨在做够了偷心的楚留香后,偶然变成采花大盗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如你所知,人类最大的天性从来只是遗忘自己的黑暗,撩拨别人的黑暗。这个世上决不允许全面完美的事物存在。再如你所知,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这样的人只属于永远不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