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对生命的感慨突然多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岁月浸蚀的结果。
前阵子,一个同学在读大学的女儿突然去世,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打电话不合适,不打也不合适,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的。
昨天回老家,清明了,给列祖列宗去扫墓,路边,麦苗青青,河边,杨柳依依,桃花和其他不知名的花,红着粉着,在四野盛开,油菜花,比前些年少多了,极目远望,有几块夹杂在黄土和绿麦地之间,金黄金黄。
妹妹工作忙没回去,我和一个姐姐两个哥哥步行去村北的祖坟,一路走来,浇地的春水,到处流淌,浅浅的漫过路面,几乎湿了鞋,有个给麦子施肥的人,远远地和我打招呼,好像是儿时的同学,我的眼睛近视,戴了眼镜也看不真切,声音也有些陌生,我不能确定他的姓名,反正是曾经的哥们。
路旁的两座新坟,不知道里边躺了谁?认识或者不认识?本家还是其他家族?有过怎样的人生故事和悲欢离合?主角和配角都是谁?精彩或者平淡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已经谢幕入土为安,安息吧!安息吧!
太阳照例升起,星辰依然闪耀,春天的风照样吹来,花儿朵朵照样开,这个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过,1976我们逝去一个伟人,很多人哭得稀里哗啦,感觉大厦将倾!三十年后终于发现,中国人似乎活得更好了。
到坟头祭祖,按风俗给祖宗们的坟头插彩旗,我们的土话叫“插纸嘟噜”,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在风里招摇,谁家坟头的彩旗多,说明谁家的风水旺人丁旺,西侧我叔叔家的后人们已经拜祭过了,彩旗和塑料花站满了叔叔堂哥们的坟头。
回家聚餐,照例是喝酒吃菜,酒足饭饱到街西自己的院子里走走,冬青长到了一人多高,我年年使劲剪,冬青年年使劲滴长啊长,环绕房子的爬山虎已经不可控制,根茎居然有小碗口粗细,密密麻麻缠缠绕绕爬满了房前屋后,如果来场高级别的地震,我估计我这房子的抗震等级会非常高。
房子盖了十年了,锅碗瓢盆被褥铺盖俱全,但是我从来没住过,好像就有个中午睡了十来分钟,倒是前几年侄子们偶尔住住,现在都结婚生子了,大多有车了,他们也不再居住,等退休了再说吧,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退休的关口啊。
爬山虎和冬青都是当年老妈弄来的小苗苗种的,小苗苗都枝繁叶茂树大根深了,老妈却已经去世五年了,算一算老爸已经去世25年了,25年,一代人的时光,老爸知否?当年你天天背着的呀呀学语的孙子们都给你添了重孙子了,你这个当年读大学的你临终也没让回来的儿子,已经工作24年了,在单位不管是岁数还是职位都经常坐上座啦!
上午出去办事,路过长安公园,正是花红柳绿的好时节,我自然要走走看看,拍照踏青看满眼欢愉的人们,“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眼前的风景不要辜负,远处的美景还要追逐,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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