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去鹿泉办事，到中午时分事未办妥，还得等下午继续，时间有限路途不近，想想不值得回去。看看秋风飒飒、秋雨纷纷，烟里雨里好意境，干脆开车到处逛逛。

    驱车向北，不到一刻钟便到了我90年至94年工作单位附近，想想肚子还不饿，不如先去故地一游，毕竟是我大学毕业最初工作的地方，经常想起的地方。屈指一算离开已经近十六年，这次有两三年没去过了。

    离开省道拐入进厂的路，路还是挺宽，和当年一样就是坑坑洼洼，看来十几年了，交通并无多大改观，看来不是我修的路不行实在是超载的大车太厉害！临近厂子的生活区，发现原来的入口大门和围墙几乎大半垮塌进河道里了，倒是我修的跨河的桥梁依然健在，依然在承受着南来北往的大大小小的车流。

    走到生产区的大门口，我设计的大门已经被推倒重建，院内的水泥大库也被荡平，变成一片绿化带，大门的牌子变了，水泥厂变成了农药的分装车间，工人们进进出出看来是中午倒班，隔着车窗看看几乎没有一个认识的，偶尔看到一两个较熟悉的面孔，又想不起姓甚名谁，估计人家也不认识我，保持静默为好。

    开车爬上高高的山坡，看到一座座后建的工厂，几台挖掘机冒着大雨奋力挖山，不知道在寻什么宝贝，那座山曾经是我骄傲的圣地，在1991年的五月四日是我获得全厂登山比赛的第一名。山坡上几个采石场曾经是我们的供应商，在哪里的窑洞里喝过酒搞过测量。

    开车溜下坡，从另一条路进入厂生活区，大门斑驳陆离，没见到门卫，门口的人流依然进进出出，看不到一个熟识的面孔，门右首我设计施工的四个车库静默地呆着，车库大门不知去向，一间库的梁底居然被鲁莽的车撞掉了一块混凝土，露出粗大的钢筋，好在结构完好无损，还是咱有先见之明吧，修车库最讲究坚固，没准哪个不长眼的司机犯迷糊呢。车库上边二层楼上还是没有住人的痕迹，当年建好时想让几个司机带家属住到上边，结果谁也不去，说是嫌没有上下水，嘿嘿我设计的时候忘了这茬！后来加了一小块地走廊当水房，他们才勉强住进去，现在又空置了，为什么呢？

    看过我设计施工的招待所和职工食堂，装修依旧，饭香依旧，只是酒足饭饱的人们一个也不认识；特意走到我曾经居住四年的单身宿舍，二楼楼梯右边的第二间，门没变窗没变甚至合页和门锁都没变，室内亮着灯，门虚掩着，门里不知道谁和谁在窃窃私语！我作为局外人，不敢走太近！一样的巍峨山头一样的纷飞秋雨，你们还记得我吗？曾经的小树现在的参天大树你们好啊，还记得我吗？

     穿过陌生的人流静静地走出大门。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我，我的朋友我的事业我的天地都和这里无任何关系了！生活区后边机声隆隆人欢马叫，那是在建设去西柏坡的高速公路，有用不了多久，我也许会经常飞车掠过这里，这个我大学毕业最初的栖身地，在这里我呆了四年，奋斗了四年。

    本想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一顿，找找当年的感觉，走了两家看到的是赤膊的客人，不甚讲究的老板，离开了这个烟尘滚滚的山坳真的有些不适应了，还是走吧，现在的锦衣玉食估计已经惯坏了肠胃，还是到鹿泉市去吃东西吧，免得他们闹事。

    念及此，一脚油门狂奔十余公里，到鹿泉一熟识的馆子。隔窗观雨，音乐绕梁，窗明几净，烤鸭飘香，悠哉美哉，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