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村庄
(2012-04-20 08:3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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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情感村庄乡情情思 |
分类: 散文 |
村庄是父亲那一辈人心中的依恋,当然包括他的长辈,是走得再远,活得再累,过得再苦,也不敢稍有淡漠的地方。晨光炊烟,夜静窗明,人声犬吠,鸡鸣雀噪,都是日日流淌于村庄里的音符,都是平常的乡村日子里,沁入心脾的烙印,山道弯弯,梁上的树木苍翠。总之,交织着的种种色泽,为父辈们描绘了一副四季风情不减的乡居油画。虽然,父亲不善用文辞说出心中的感慨,但是日子的味道,了然于心,也让他们在生活的起伏中,没有放弃过心中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期盼。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在他们手里,心里,都有一个村庄的兴盛,一个家的富足和温馨。
记忆里,宁静的村庄,就是一个大家庭,十多个院落;一个家族的人聚居于一起,不亚于一棵大树的枝枝桠桠,互为依靠,互为衬托,才撑起这颗大树的挺拔和繁盛。平日里,尊卑有节,长幼有序,虽少不得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唧唧歪歪,更多的是开门一家亲的融洽。哪像城里的人?门一关,什么也不识,只顾独来独往,老死不相往来那般冷漠。闲时捻一个豆包、装上一兜棒粒,东家串到西家,转一圈,滋味绵长;吃饭的时候,听妈妈的呼唤声——吃饭了。跑回家感觉非常好,美在心里。那时,同伴们玩什么也没有够,相互闲扯的时候,呛人时发挥得淋漓尽致。
春天的杏树花,漫山开遍,往树丛一钻,浑眼都是惊奇,蜜蜂嗡嗡地叫喊,蝴蝶翩翩起舞,还有清新的花香,弥散周身。夏日的谷穗,长在地里,小南风一刮,频频点头向你致意。玉米地、高梁地禾叶沙沙做响,穿梭其里,其乐无穷;父亲收割时,小孩子又在巴望母亲或煮或烧几根新鲜的玉米那真是香甜可口。秧苗青在田里,长尾鹰、喜鹊不忘时常光顾,立在秧苗中间,特别精神;或者展开长长的翅膀,贴着秧苗,神灵活现的来回飞翔,掠起的风,激起一波又一波细微的浪;那些情景,简单而自然,写在心里边,便是村庄的一幅幅剪影,也是父亲心中斑斓多姿的一些画面。
屋顶上的炊烟,是母亲拨弄的属于村庄的悠长琴弦,一日一日,弹奏着锅碗瓢盆的乐章;每一日的生活,也在柴禾的清香中,沁入心脾;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乡间小路,是父亲一生都没有走完的人生轨迹,虽然有风有雨,有悲有苦,可肩上的日子,容不得他稍有停顿,容不得他随便而为;每一个父亲都这般耕耘日子,才有了村庄的繁茂,才有映入眼帘的灯火的温暖和温馨。
终究,父亲老了,父亲耕作的田园,渐渐被蔓延的草色所覆盖,虽然入眼还是一样的青翠,可凸显出的生命张力,却迥然不同!这样的绿色,不同于秧苗的葱郁,不是那种从地心中肆意流淌出的青春色彩。相反,每一处,每一绺,都刺痛着心灵,刺痛着刻在心中的记忆。
宁静的村庄,因为人口的流动,年青人外出的搬迁,变得人烟稀落,灯火暗淡。曾经一片繁忙景象的田野男男女女花花绿绿,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散落。围绕村头肆意而为的草青草黄,吞噬了宁静的村庄,淹没了不少人心头的记忆,曾经的那些风景,竟成了一种奢望,一种无奈后的回忆。
真的害怕,如果某一天,站在满野的草色间,我又如何再去解读宁静的村庄,如何再从杂草丛生中,找到父亲的足迹,寻到属于自己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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