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理鸡足山吃斋菜
去年秋天,我和朋友驾着四驱坐骑,不远数千里,穿州过省,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到大理自驾游.不是去那子虚乌有的蝴蝶泉,也没有心情去玩什么洱海之类的小水泊,更不会去所谓的"上观风,下关月"浪费时间.说白了,我们是去游大理的山.
说起大理的山,有名的不少,但大多是被文学作品炒作起来的,比如点苍十八峰的雪,自然少不了大理白族民间故事,电影<<五朵金花>>之类;比如无量山,自然少不了金庸的<<天龙八部>>.但真正懂大理的人或真真假假的善男信女都该知道:大理的名山之中最有名的是号称中国五大佛教名山之一,东南亚的第一佛教圣地----鸡足山.
鸡足山位于大理宾川(驾车从昆明出发沿高速公路到楚雄,再由楚大高速途中转道便可到达,全程也就四百多公里,车程五个钟左右.另距大理古城约八十公里,一个钟车程),而宾川是大理国段王爷的屯兵之处,山下一马平川物产丰富,山上千年百年近年古刹今刹林立,松柏覆盖,佛光四溢,东南亚香客绵延不绝,四季香火缭绕.沿途跪拜者不分男女老幼,名刹求签者不分高官贫民,合掌许愿者不分种族皮肤.
我们慕名而来不是为了去山脚幽静处的新寺庙里听喃喃颂经,假装拜菩萨,目的则是为了偷看贪看青春年少或风韵尤存的美艳尼姑;不是为了参拜枯禅大师一世修行的空心树洞;不是为了亲自或随马帮登上海拔三千二百米以上的金顶,看佛光万丈;不是为了去山腰的名刹求一支牵动一生的竹签;也不是为了在绝壁处观林海瀑布,在石阶幽静处听千年风声.
我等千里迢迢,历进千辛万苦,竟是为了求一餐传说中的鸡足山的斋饭.
车开到海拔1000米处,就禁止再行.停好车拾阶而上,大约走了一个钟,在海拔1500米最大寺院群落祝圣寺的红墙外,看到有一干净清幽的大院,还以为又是一座古刹,可里面飘出的香味不同,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清香,是那种嗅过一次就终身难忘的仙香(靠,写得偶直咽口水),这哪是什么寺院,是我们空着腹跪求寻觅的食府呀!
在昆明和大理朋友的推荐下,到了其中一家面朝古松林的素雅的小店坐下,原木的桌椅,干净得一尘不染.店里大约有七八个餐桌,有四五桌客人,发现几乎都不是烧香拜佛来的.大理朋友阿木点菜,对老板娘说:"老规矩,六菜一汤,要让朋友吃高兴".
喝着自炒的苦里芭茶,磕着生瓜子,观着遮天蔽日的罗汉松，二十分钟后青瓷古碗装盛的热气腾腾的六大盘菜一大碗汤就上桌了.天呀,我算是领教了何为食色生香的境界.六菜一汤我至今都说不上来都是些什么,有三盘是山中原始森林里的野菌,有一盘是山里的笋类,有两盘是山茅野菜的叶径和根,汤里则有我平生没见过和听闻过的五种植物和根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试图回味着吃的美妙过程;一直冥想着那些个宝贝有怎样的口感,怎样被咀嚼,怎样下咽,怎样沿着食道进入胃里;也一直执着的比较是鲜是香是色还是有些天籁.可惜都失败了,因为四个人都在汗流浃背地狼吞虎咽,那里有一点文人雅士的风度.只依稀记得,不断地有人大声叫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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