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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门

自白转到黑
阳光有阳光编的篱笆
黑暗有黑暗打的高墙
独行一扇时空的门，无限制地在我的目光所及里放大
不假你的手，不必开门，处处见山水向我回望
大地的网膜上，谁立杆见影地觅界限的墙
我住我视线框出的门框，旋即一块门的大板上
我们在门里望不出门外，那些是镜面框外的梦
牵手许多亡灵沿着上帝的手臂,截穿瞳孔
与一个瞎子，一同瞭望过那片黑暗的平原的冢

“嗞呀”——门轴落在门框的某个角上
——悬着的太阳，落在我的顶额上
一刻时辰的桐油，打磨得它光亮
让夜，晚起的铁器、刀具剃秃顶
月亮的银镜里照见，空里最阔，最厚的门
高耸过时光，云泥的彩绘
这扇门处在庙堂的佛手上，它画的一圈烟尘的虚空里
落坐的旷野，股间一座一座的城从四门里长出
小板凳的四条腿，让你坐享其成的“道”
我沿着它们走东南；向北或偏西，走上更宽广的门板

处处见关山，有好汉当道，也有大海揽腰
狮子们一对对安坐成石头的丛林
处处有闭门的羹，不用乞讨的碗来盛处处的风流
没有一片永不被吹落的叶子，叩响大地边际的丧钟
关起门来归根，宿命是时空的大树，加速度往高里长去的惯性
我就自由落体，我就从我下落的一片落叶上作梦
望见家园的泥土，它们芳香型花开的样子
我就俯冲向一片淌开怀，优美地注视我下落的叶子
处处在一叶障目的安静里，流眼泪
处处把自己关进幸福的洪流里，修筑一扇私有的门
我走出我的门的时候，处处立着大大小小的门向我招手，示威
我会同它们一起给过一座比一座更大的门，立界碑和墓石埋葬它们
让门在门里望，一片景色，一片落叶的情
扑拉拉地给翅膀的翻飞带走。

（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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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一首我曾写得：《昨天》比对。

《昨天》

一颗冰冷的狼牙
就把相别后的黑咬得通透了
你是今天的背影
美貌照耀出晨路
妩媚正吹撒开林荫、走向景深
城市是你镶在木框上
失去镜面的镜子
一照、你就看见、我是昨天
最后立望的山峦
慢慢矮身、坐下去的那把藤椅
渐次地松跨、收紧黑瘦的筋骨
许是、我们原本就是一扇木门的两面
你在你的那面就摸得出
我这面已不能负重
木纹吱呀一声、咬紧了牙关
你身躯中空落、虫子钻入昨天
在我的身体上穿行
痛里我们隔着一条黑水河
昨夜、梦撸把我的身体做船摇渡到河心
河水却一瞬间干枯了
两昼碰头、你急匆匆丢下一句落日
把我们约在明天
那个相会上、我们相互看不见
只有天空的一只鸽子、咕噜地说话
你是左边的翅膀
我是落在右后边云里边的羽毛。

(2012-05-12 09:51:23)李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