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心情记录 |
雪儿跟随表姐先坐汽车,再坐火车,然后又换乘汽车。整整折腾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上午,当他们坐的汽车停下的时候,下边有一群人同表姐打招呼,表姐同他们说说笑笑的逗着,不忘告诉雪儿,他们是来接我们的。雪儿和表姐下车后,按着表姐的吩咐,坐上了一个人的自行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远方的一个村落奔去。
骑自行车的人们不时和表姐开着玩笑,有人说,嫂子,你们那里的姑娘都这样漂亮吗,什么时候给弟弟我介绍一个。表姐笑着回答,等你退下胎毛的时候,我给你介绍个更漂亮的。有人说,不会吧?还有比这个漂亮的,那不是天仙吗?表姐说:去去去,就会贫嘴,回头告诉你爹,让你爹揍你。骑车的人们哄的一声一起笑起来。就听有人说:蛋子,得了吧,谁让你嘴贱,活该挨骂。
雪儿自顾想着心事,本来就不爱说话,这时觉得更加无聊,而且也没有必要同这帮人掺合。一个人低着头,任凭自行车颠来颠去。快到村口的时候,雪儿抬了一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房屋,屋前用各种秸秆夹着篱笆,篱笆上还靠着棒秸,一幅破败的景象。表姐说,就是这个村。雪儿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人们说的北京郊区,北京郊区就是这样吗?不是说这里很富裕吗?怎么会是这样?一瞬间,雪儿脑海里涌进了很多疑问。
雪儿放眼望去,不远处一家门前有一群人,表姐指着那群人说,呶,前面就是你的家。雪儿自言自语道:我的家? 在雪儿的意识里,还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虽然她知道她是来这里结婚的,但还没有和家画上等号。想着就到了,这时一个男人过来,憨笑着说,到了,到了,辛苦了辛苦了。表姐说:雪儿,这就是你男人。
雪儿扫了一眼这个男人,尽管头脑里已经准备一个丑陋男人的画像,没想到,这个男人竟还不如头脑里那个。表姐不是说,男人只有二十多岁吗,这个男人猥琐、谢顶,又黑又瘦,还有点弓肩,少说也有四十岁吧。表姐说,男人从小失去了父母,没有人照顾他,他一直一个人生活,就算不修边幅,看上去会大些,也不至于这样老吧。
男人嘿嘿笑着说,里边请里边请。这时候的雪儿,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有几个女人过来拉着她进了院子,早有司仪高声叫喊,拜天地了。雪儿像机器人一样任人摆布着,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没有反抗,她不知道该不该反抗,任人们摆布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人牵到了屋子里,在她的意识里,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
雪儿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土屋子里,黑黑的墙壁还算整洁,除了一条炕,还有一个新躺柜,简陋得不能再简陋。雪儿正在回忆自己这是在哪里,是不是在做梦,一扭头,看到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头枕着炕沿打盹。雪儿想起来了,这就是昨天那个男人,是表姐说得自己的男人。雪儿哭了,哭得很伤心。
哭声惊动了男人,男人醒了。只说了一句,你醒了,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儿,男人端来了一碗卧蛋面。说:吃吧,你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按说刚结婚不该吃这个,我这个人不迷信,别的东西不好消化,你就将就吃这个吧,中午再做别的。哦,对了,你正在发烧,打过针了,吃了饭再睡一会儿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