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的媒介 喧闹的视角

文 小刀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媒体就特别关注负面新闻，有点风吹草动就倾巢出动，恨不得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爆炸性新闻。网络媒体的标题党更是如此，不耸人听闻都不好意思弄出来见人。于是我们看到很多的媒体一遇到负面新闻的时候，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并热情高涨。

       最近当《证监会暴怒：赛迪顾问造假涉及100公司，给钱就办事》一文出现后，网络媒体也趋之若鹜地开始大肆转载。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种新闻视觉是不是值得我们提倡？是不是应该更深入地挖掘新闻内在的价值？在这个网络快速更迭，新闻快餐的时代，好像很少有人愿意沉下心来做这些基础的工作。

       笔者最近正好看了一篇采写《蚁族》作者群的文章，《廉思：少年中国说》（见读者原创版2010年5期），廉思在带领自己的团队搞了两年的调研，对北京唐家岭、小月河、马连洼等地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廉思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他妈妈的一番话，其实也值得我们每一个新闻工作者深思。“你带领一个团队，要面对那么多问题，协调多方面的关系，真的不容易。在当前的经济社会中，没有资金，却有一群青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是多么难能可贵啊！你要珍惜他们，尊重他们，如果今后真能成功，不论荣誉还是利益，首先应该考虑他们。对于这个课题你还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尽管你们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也可能得不到想象的回报。但要有一颗平和的心，只要尽力就行了。”虽然《蚁族》一书的出版让廉思出了名，成本却依然没收回来。

       这种心态是值得我们学习并尊重的。但是网络本身的性质决定了这种快餐文化注定了要经历浮躁的一种轮回，于是我们看到只有爆炸性的东西才能换来不俗的点击量，并可以切实为运营者获得最终的广告收益。当然对于个体而言是潜在的利益价值。这也是为何一个“兽兽门”虽然遭遇了那样的不堪，但当在北京车展上以一天数十万的出场费“东山再起”的时候，还是羡煞了许多渴望成名的同龄人。当然还有名噪一时的“凤姐”。如果再看看目前谈锋甚健的电视征婚节目《非诚勿扰》，我们也知道为何有马诺、马伊咪等能够出现。

       时代注定了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就算成功，即使这种重视是从负面开始。这也是网络营销时代的另一种崛起，应该引起我们的思索。当我们的新闻价值也从这里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我们最终引导的是怎样的一种价值取向？

      制造惊天地的噱头，然后引起业界的足够重视，当真相并不是如此的时候，再出来辟谣，这种新闻视角是不是很有点和“宋大嘴”的伎俩类似？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再到死不认账，最后道歉赔偿了事。名气出去了，影响造成了，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成功的诉求？或许“宋大嘴”的确知道一些内幕，但是以一种不道德的宣扬作为自己的着眼点后，这种话语权也就过于简单化了。

       回到赛迪事件上何尝不是如此？当取证不完全的时候，不准确的时候，以臆测和对行业的一种潜在的怀疑作为行文准则的时候，难免出现纰漏。不过影响却已经深远。即使我们看到“本报于2010年5月3日第140期刊发《证监会暴怒：赛迪顾问造假涉及100公司，给钱就办事》一文。本社经进一步调查、核实，该文中的‘赛迪顾问被证监会正式立项调查’、‘赛迪顾问造假涉及100公司’等内容与事实不符，不存在上述情况。在此，本报声明收回该文的报道陈述和在此基础上所作的分析评论，并就该文给赛迪顾问股份有限公司造成的严重不良影响致以诚挚歉意！”，这对赛迪而言，恶劣影响岂是一纸道歉能够挽回？

      因为这则报道，5月3日，在香港创业板上市的赛迪顾问（08235）H股股份发布公告澄清不实报道，并已于2010年5月3日上午9:40起暂停交易。5月5日，赛迪顾问再次发布公告称，根据创业板上市公司的2009年年度报告数据显示，赛迪顾问服务的15家创业板上市企业主营业务收入总体增长率为42.9%，净利润总体增长率为83.6%。统计数据表明，赛迪顾问服务的15家企业与中国创业板78家企业总体状况相比，具有更高的增长率。

      不可否认的是，调查机构中必然也会存在着一些潜规则。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在IT这个新兴的领域可能也存在着问题，但是我们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规范强化这个领域的规则和手段，而不是以一种爆料的姿态出现，不能给人以启迪，只是徒一时口舌之快的媒体宣扬之术。这样的新闻价值显然要淡化了许多，如果有虚假的信息，那么无疑更会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