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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幼馴染] 勾勾手就不准耍賴
(2008-06-29 23:58:40)
标签：
tf杂谈 |
分类： TF王道 |
小國從小被教導不可以隨隨便便輕易地許下承諾。
可是那個亞麻色頭髮的小孩卻對他說：我們勾勾手吧，一輩子都在一起，永遠永遠，好不好？
六七歲的年紀，對於永遠，對於承諾，應該還是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
亞麻色頭髮的小孩名叫周助。他長得並不高，卻總是站在孩子群的中心，一大群仰慕的眼神圍繞著那親切溫和的笑容。至於自己，親和力度嚴重不足，總是捧著書本坐得遠遠的，看著孩子們的遊戲。
在當時的孩子之間很流行勾勾手的遊戲。
勾勾手，然後就不准耍賴。誰耍賴誰是小狗。
兩個尾指指頭勾住了，就可以產生遵守承諾的約束力了嗎？小國很懷疑，不過那些孩子們還是玩得很起勁。大家尤其喜歡和那個笑得很漂亮的周助勾尾指。
如果勾手代表許下承諾，那這個小孩，未免太隨便了點吧？小國對此感到很不以為然。
他決定埋頭在書本裡。那幼稚得近乎無聊的所謂勾手遊戲，不知怎的看得他很心煩。尤其是看到那個笑靨如花的周助一個上午居然可以勾七八個人的手。
那天，周助從包圍他的人牆中擠了出來。他跑到自己前面向自己伸了手。
「ねぇ，我們一起去玩吧。」
第一句話，不是寒喧，不是互相請教名字；他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
我們……一起。
「ねぇ，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問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我知道啊！小國！」看到小國的遲疑，周助笑著繼續自說自話。「不要一直都坐在這裡看書嘛，來啊，我們一起去玩嘛。」
在小國眼前的手晃了晃，是邀請卻又像撒嬌。小國放下了書本，抓著周助伸出來的手站了起來。
「耶！小國你最好了，我們一起去森林的山洞探險吧！」
小國站也沒站穩，就被飛撲上來抱著他脖子的周助給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撲鼻而來的青草的氣息，卻有帶點牛奶的味道。清新香甜，跟他的名字也很搭配。
「去森林的山洞探險？」
「對啊！」周助冰藍色的眼睛閃亮閃亮。「裕太小虎都不肯陪我去，小景說他不去那種髒地方，說會弄髒他的新西裝，其他人都不肯陪我……」
當然不肯陪你，誰會去那種危險的地方？聽說那裡的山洞有野獸有妖怪呢。
「抱歉，我不能去，那兒對小孩子來說實在太危險了。」既然沒人陪他去，自己也拒絕的話，他大概就會打消去探險這個念頭了吧？
「去啦去啦，陪我去嘛。」
「不行。你也不准去。」
「……算了，你不去，我就不會自己去？」
撒嬌的方法不行，就換個方法試試吧。周助故意邁開步伐往森林的方向走去，卻又不時用眼角偷瞄小國的反應。
不過小國是甚麼人。一眼看穿周助的把戲，故意不加理會，還拿起了剛才放在地上的書本又讀起來。
「哼！」看到小國真的這麼無情，周助跺了跺腳就拔腿跑開。
「哥哥！」裕太著急地大叫，下意識想要跑去追，卻被後面年紀稍長的孩子拉住了。
「周助！不要去啊！你會迷路的！」小虎急得原地亂轉。
「喔……他還真的自己去啊。」小國站起來望著越跑越遠的周助自言自語道，孰料這句話卻都一字不漏落在孩子們的耳中。
頓時小國感到幾十道怨恨憤慨的視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你氣走了哥哥！你是壞人！」裕太眼看哥哥在自己眼前跑走，生氣無處發洩，抓住了小國就把氣出在他頭上。
「對啊！你應該答應他的！」
「切，まだまだだね。」孩子當中有一個個頭矮小的小不點拉拉帽沿跩跩地加入指責。（不要問我他是誰||||）
「周助他方向感很不好，要是在森林裡迷路回不來怎辦？」小虎繼續擔憂不已地原地自轉，小國看著他都要頭暈了。
甚麼嘛…你們不是也不肯陪他，卻又跑來罵我？
小國憤憤不平地想，卻在聽到小虎的話後心裡一抽。
回不來……？
……他，會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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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國在大樹下撿到一隻濕淋淋的小熊。小熊顯然是冷過頭了，一看到小國就撲進他懷裡發抖。找到小熊的時候，手電筒光芒下那張倔強地咬著嘴唇的模樣，如今正埋在他懷裡嗚咽不止。
小國慶幸自己即使在焦急的狀態下還是理智的。理智告訴他今天早上的天氣預測是雷陣雨。幸好自己有先衝回家拿手電筒，順手抄起雨傘，跟母親說了一聲不回家吃飯就跑了。
「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家吧。」拿出手帕笨拙的替小熊擦擦臉上的淚水，左手牽起小熊的爪子，右手打著傘。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乖乖被牽著走的周助忽然開了口。「不要放開我的手，好不好？」
「絕對不放開。現在放心沒有？」小國轉過頭向周助保證著。雖然周圍都很黑，小國依舊能瞧見周助臉上因為他的話而綻放的美麗笑顏。
「……嘻嘻，還沒，小國還要跟我勾勾手，要說我們一直不分開啊。」周助掙脫了被小國抓著的手，向小國伸出小尾指。
「勾勾手？」
「對啊，我們勾勾手吧，一輩子都在一起，永遠永遠，好不好？」
小國看到周助的尾指，好巧不巧又想起周助跟小朋友們勾手指的情景。
難道你都這麼輕易，就跟別人許下一輩子在一起這種諾言？
對我，也是一樣嗎？
我才不要跟他們一樣。
我不想要，在你心目中被隨便定位，就像那些小朋友一樣。
「快回家，你會生病。」避開周助的問題，小國的手抓起那只伸出尾指的拳頭繼續往前走；後頭的周助卻執意停下不肯前進。
「你不想跟我勾手指嗎？」聲音裡有點哀怨和失落。
「……對不起。」千言萬語的解釋卻不知何從說起。「這樣隨便的承諾，我不能……」
周助卻逕自打聽了小國的話：「那……這樣啊，我明白了，走出森林我認得路的，我自己回家吧。謝謝你救了我。」
他掙開了他的手。
逃命似的向前跑，卻沒有注意地跑的方向正是回家的路的反方向。
大雨滂沱，小國向著前方卻甚麼都看不清，雨水很快地，洗擦了剛剛五秒前留在他掌中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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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依舊坐在石階捧著書本看著遠處嬉鬧的小朋友。
他沒有看到周助。
第三天他也沒有看到周助，小虎說他發燒了。
魯莽地跑上了周助的家，看到睡著了卻蹙著眉的周助。
他輕輕抓起周助握成拳頭的手。
溫柔地扳開那五隻手指，握上。
我答應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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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康復了。
但小國依舊沒有看到他出現在小朋友堆中，卻在另一邊的草地上看到弓身坐著、背對著他的小熊。
是誰？
…………
是小虎嗎？不好意思啊，病了這麼久讓你擔心了。
周助有點累呢，讓我在這邊坐一坐靜一靜吧。你有空的話可以聽聽我說話嗎？
小虎啊，我有點傷心呢。
他答應我絕對不會放開我的手，卻又說我隨便就對人許下承諾。
我雖然是有點任性，有時有點不認真…但，我看起來真的這麼不可靠啊？
我答應裕太請他吃冰淇淋，第二天就實現了；
我答應陪小虎你去踏單車，隔個周末不就真的有赴約麼？
我答應小景要去聽他那個有點無聊的音樂個人發表會，雖然打著呵欠還是給他聽完了啊。
我明明就……
根本就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子……
小虎啊，由美子姊姊說，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就去跟他說「一輩子都在一起，永遠永遠，好不好？」
然後勾了指頭，一輩子就不會再分開了。
第一次這樣子跟別人說，卻被拒絕了；理由居然還是說我很隨便呢；
他應該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吧。被討厭了呢，呵呵。
小虎啊，原來我其實並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人見人愛的啊。
對了，小虎你呢？
你會想跟我勾勾手嗎？一輩子都……欸？
……
他小跑過去，笨拙地從後抱住了他，輕輕拉過了他的手，謹慎且隆而重之地，他們的指頭，勾在一起。
那抹氤氳的冰藍裡劃過一絲詫異、然後是一絲驚喜。
「媽媽說，最後還要在掌心上親一口的。」
周助的掌心傳來溫熱濡濕的觸覺，這種感覺又可名為幸福。
周助臉上不再是親切溫和的笑容。他笑得很幸福，比誰都要幸福……蜜糖漾出了唇角呢。
勾勾手，然後就不准耍賴。誰耍賴誰是小狗。
ねぇ，小國……如果我耍賴，我會有甚麼懲罰？
那你就要嫁給我。
…耶，我才不要呢。那如果你耍賴呢，你也會嫁給我嗎？
不，我娶你。
那，如果我們都不耍賴呢？
那我們去結婚。
甚麼嘛！根本就沒有分別。
……本來就沒有甚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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