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做编辑
张打油社长对李白说:“一张报纸的好坏,关键在于作者素质的高低,你全国各地的文友多,又几乎都是文学爱好者,可以向他们约稿,但是要注意,我们报纸的文学副刊已经取消了,现在只发纪实大稿。”
李白点点头,走出了社长办公室。
发了100封约稿信,李白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翻开电话号码本,给文友们一一打电话。听说每1000字的稿费有200至500元,所有的人都表示要支持李白的工作。遗憾的是流浪诗人杜甫和西部诗人岑参没有联系上。因为岑参所在的部队到湖北抗洪救灾去了,还没有回来;杜甫在洛阳参加诗歌研讨会,他的传呼机是巩县的,丢在家里。李白忿忿地说:“这家伙,全省联网也不知道。”
文友们的稿件铺天盖地地寄来了,堆得李白满桌都是。最后,他不得不把唯一的茶杯从桌上拿下来,腾出地方全部放稿件。天气不怎么正常,办公室里很快就流行了“红眼病”。李白的眼睛虽然健康,他却渐渐怀疑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这么多稿件,竟没有一篇令他满意。原来他的文友以前都是搞纯文学的,对新闻一窍不通。寄来的稿子不是散文诗歌,就是办公室秘书写单位领导的报告文学。如果转交给贺知章,说不定可以在《长安文学》留用,但《长安都市报》是一篇也用不上的。当然,如果出钱作广告发表又另当别论。约来的稿,不退吧,担心别人以后有好稿子不寄过来;退吧,整天退稿信都写不赢……
无可奈何,李白只好把自己的创作丢在一边,专门对付退稿。
稿子不能用,文友们的心里也比较急。一急之下,又给李白寄来了一篇篇“得意之作”。以李白一人之勇敌200人之多,手忙脚乱可想而知。况且还有些好心的文友,将“诗坛白马王子”李白做编辑的消息广为传诵,使其他投稿者、崇拜者的信函也纷至沓来。结果李白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上稿率为零,写稿的数量也大大降低,仅仅给《长安妇女》写了一首《长干行》。捏着300元生活费加100元稿费,李白每经过一次酒店就要痛苦三天。
这样下去不是事啊,同事们的红眼病好了,李白的白发病却日益严重。
愁眉不展之际,杜甫和岑参寄来的稿子让他眼睛一亮。“杜甫这家伙,下岗之后当作家,混得不错嘛。唉,写手就是写手,出手不凡啦。”李白马上打杜甫的传呼,问有没有一稿多投。杜甫说:“咱俩是哥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稿子已经油印了300份,只等你们报纸出来后我就寄向全国各地。我保证你们的首发权。哎,哥们,你在那里混得怎么样?不好的话可以到我这儿来,咱俩合作搞一个影视创作室……”李白跟他聊了半个小时,连夜将杜甫的《潼关吏》、《石壕吏》、《新安吏》等“三吏”改编成《当代官场大扫描》,将岑参的《白雪歌》、《轮台歌》、《走马川》等改编成《“征西”特别军事行动揭秘》。送给张社长,马上就发表了。没多久,前一篇被《报刊文摘》转载,后一篇被《军事文摘》转载。接着,李白又将杜甫的《新婚别》、《垂死别》、《无家别》等“三别”改编成《当代情场大扫描》,发表后被十几家报刊转载,引起了强烈反响……
《长安都市报》发行量猛增,张社长为此特意给李白发了500元奖金,毅然决定缩短试用期,马上与李白正式签定“劳动合同书”,并许诺三年内把李白调进报社。
李白却不慌不忙地递上了辞职书……
从此以后,很少有人知道李白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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