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那晚的谈兴一直很浓,似乎想把她所有的甜蜜与辛酸、华丽与失意、过往与梦想,一夜之间,一股脑的全部说与我知道。我中途刻意打了几次夸张或不太夸张的哈欠,LISA总是狡黠而温情的一笑,将我的暗示和明示消弭于无形。
一直等到LISA基本发泄完她全部的倾诉欲后,我才得以叫服务生结帐,但LISA执意不让我来,斥责我如果我买了就跟我急。我只好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奈何的把买单的光荣任务交给了她。
LISA开着她红色的“威驰”车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LISA和我住在同一小区,只不过我住一号楼,她住五号楼。我心下猛地一阵乱跳,似乎能感知到将会与LISA之间发生些什么。但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害怕自己消受不了那幸福。
回到家里,刘水水不知道去哪里HAPPY还没回来,我冲了个凉上了会儿网写了篇博客正准备关手机睡觉,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尊敬的 沈傲先生,您在忙什么呢?”
自从在这娱乐圈鼓捣出了些许所谓名气之后,我经常会收到这样或那样一些匿名短信和无聊电话,有友好的,有恶意的,有示爱的,有借钱的,有莫名其妙的,有没事找抽的,当然也有问候我老沈家列祖列宗的。一开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回复和应答了几回,渐已发觉没多大意思,几次三番过后,便开始麻木不仁,一般不再理会。
刚刚见罢美人LISA回来,虽然表面装作有些不耐烦,心里却是无比的舒畅和享受,不经意看到发来短信的电话尾数是“0101”,这不正是我的生日么?心里一动,破格回了句:
“还能做什么呢?人生在世,无非做事,做人,做爱。”
短信发出去之后,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又补充了下:
“人生在世,无非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扎扎实实做爱”。然后自鸣得意着。
没一分钟那边又回过来了:“哈哈,看你丫弱不禁风的,扎实得了么?”
我恼恨这人的好没见识,正待回敬她“瘦归瘦,精骨肉,做起爱来像禽兽”,转念一想敌暗我明,自己好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还是隐忍不发韬光养晦不要太暴露自己的好。
磨蹭了一会儿,眼睛开始打架,作势要睡觉时,电话铃声已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赫然是刚才发信息的那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一个非常温柔非常性感的声音问我为什么这么没礼貌这么久不回她信息,我冷冷的说你是谁凭什么让我回如果这世界每个陌生人都让我回我还不累死啊,那个非常悦耳的声音说哪有这么多道理啊除了本小姐恐怕还真没人稀罕您回不回呢唉没几天就把人家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的沈大作家。
这时候,我已隐约感知到电话那头就是在“海市蜃楼”例行公事亲吻了我之后一直让我想入非非放心不下后悔没找她要联系方式的那位长发美女,幸福得险些晕菜,定了定神,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原来是你啊,这么晚了,有什么见教啊?
电话那边格格笑道,那我是谁啊?
我一时语塞。我知道她是谁,但还真不知道她如何称呼叫什么名字。
沉默了半晌,那边终于打破尴尬说,帅哥,别不好意思了,小女子名叫阳皎,阳皎嘛,就是你是我的太阳的阳,我是你的皎洁月光的皎,可不是水性扬花的扬,也不是骄傲的骄,你可不要搞混淆了噢,对了,大家都叫我“皎皎”,你也叫我“皎皎”好了。
我扑哧一笑,不敢告诉她关于白乐天居士“皎皎河汉女”的那个掌故。唐时,曾以《赋得古草原送别》(即脍炙人口的“离离原上草”那首五律,小学课本有删节后面的四句)等诗作名驰天下的白乐天先生,就曾用“皎皎”的意境,暗讽一位不知“何汉所生”的名妓。
我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听她诉说衷肠:沈傲,其实那天在“海市蜃楼”认识你之前,我就有听说过你大名的,只时当时没有说破罢了。之前我也读过你的一些娱乐评论文章的,和你也算是臭味相投吧,本小姐平时也挺八卦的,上网除了聊天之外一般就只看明星们的娱乐八卦,不时也会去看一下宋有德那个大嘴还有你的博客,说句实在话,我很欣赏你文章角度的刁钻、文风的幽默、文字的老练还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不可一世的大气和霸气,在当今浮躁的文化娱乐圈,我认为你是为数不多的有才华的、一直在坚持独立思考的难得的人才之一。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冒昧的,想和你交个朋友。
被“海市蜃楼”里的女子评价起我写的字来,还貌似是那样的有些道理,刹那之间,似乎便觉得自己有了些钱谦益的风骚、柳永的风雅和李白的仙风道骨来。我电话里坏坏的笑道,我这朋友你想怎么——交呢?我刻意把一个“交”字拖得很重,想像的空间巨大。
阳皎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所谓文化人啊,真没一个好东西。不过,沈傲,我还真是挺服你的。不瞒你说,本小姐自小也读过一些九流三教诸子百家的书,自认一手字还写得不错,从小学堂开始就没少受过老师们的夸奖,大学堂里也常或有豆腐块发表在校报晚报之类,我以前还一度梦想去报社或者电视台什么的做个娱乐记者或者编辑什么的呢,不信?什么人啊,本小姐自认我这形象还不至于把要采访的明星们给吓跑吧,哈哈,别看我现在所做的这行好像和文化不怎么搭界,但单单从写字来说,偌大一个中国,我还真没服过谁,看了你的东西之后,不瞒你说,我可是真还有些服了。
我色迷迷不怀好意的说是真服了?
那边恩了一声。
那,是哪个服啊?是舒服舒服的服,还是服输服输的服呢?我骨子里“文人骚客”独有的那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风骚暴露无遗一览无余。
阳皎扑哧笑道,你丫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我说过奖过奖,这么晚了你还发信息打电话不断骚扰我,不会就是为了简单的抒抒情专程赞美我一番吧,是怀春了是发情了还是怎么地?
阳皎说,切,如果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我说,如果你实在是春心荡漾欲火焚身憋得难受,看在你还不算太难看也还能吐出几个还算有些品位句子的份上,那我老人家就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拯救一下你吧。
阳皎语言略有些颤抖的问,怎么个拯救法?
我说,很简单,你现在过来我这里,我告诉你。
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要你方便我方便就行,别磨磨蹭蹭婆婆妈妈的好不,寡人从来都不对相同一个女生提第二次要求,机会你只有一次,你丫到底来还是不来,你现在只需要回答“YES”或者“NO”,其它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
阳皎沉默了大概有五秒钟,终于说,好吧,你现在什么位置。
我告诉她在奥运村,XX小区X号院X号楼。
她说那倒是不远,我先洗个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过来见你吧,你等我三十分钟。
我说,好的,亲爱的,我愿意等一辈子。说完,我发现下面有个什么东西已勃起得很厉害。
在紧张、兴奋而又漫长的等待当中,门铃终于响起,我忙不迭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门把阳皎迎进屋内。
阳皎对我卧室里的整洁和精致,表示出极大的惊奇,说感觉没见过男人房间这么干净和舒服的,像是进入到了女人的屋子一般。
我诡秘的一笑,你是不是在讽刺我不是男人啊,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顺势将她搂在怀中,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什么叫“软玉温香抱满怀”。
我们拥抱着在彼此的身上探索,阳皎身上香奈儿香水的气息和成熟女人的芬芳,让我难以自持。
阳皎似乎也感觉到了我呼吸的急促和她自己需要的强烈,别过头满面含春温言细语的对我说:“亲爱的,我们都把衣服脱了好么,你不是说要征服我么?”
在柔和的灯光光下看美女脱衣服,绝对是人生一种极大的享受,阳皎白皙的皮肤和高耸的胸脯,被黑色的紧身内衣衬托得格外迷人,略显丰满的身材,这正是令我着迷的体型。
我略显瘦,所以不太喜欢“骨感美”的女生。我血脉贲张急不可耐的将阳皎摁倒在床上,彼此一阵摸索和纠缠之后,她非常动情的握着滚烫的我,在她最神秘神奇的所在,来回的摩挲,我说带上安全套吧,阳皎这时候的眼神,已有些迷离,她把头摇得像台湾那个刚判了五年的演过“五毒教主”的萧美人般,连声说“不要,不要”,然后温暖而弹性十足的屁股朝前一挺,一分一分的,将我融入她的身体。
那夜的阳皎几近疯狂,更多的时候是她在征服我。当我第三次在阳皎的身体里喷射出我青春的激情,攀登上最幸福的高峰后,阳皎吻着我并不性感的胸脯喃喃的对我说“和才华做爱的感觉真好”。
二十多年来,这一句,是我听到的人类对我最美丽和动情的赞美。那一刻,我发现,我竟是有些爱上这个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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