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的新片《芳华》最近着实的火了一把,那些青葱的岁月,那些青涩的文艺兵,使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芳华,人们在网上纷纷晒自己的那段青葱岁月。也难怪啊,从那个年月过来的人,谁没有一段自己的芳华呢。

我的成长历程和电影里的背景差不多少,我们那时候的孩子都是文艺青年,懵懂之间都有点文艺的向往,所以和现在的孩子一样,学点乐器什么的是件非常时髦的事,能会点什么参加个宣传队啥的,在当时是个很光宗耀祖的事。

我们那年月,孩子学乐器都是学什么小提琴、二胡、琵琶这样的小型乐器,几乎没听说谁学钢琴,好像也没地方去学,印象中那时候能看见钢琴的地方都很少。
我家里有一把不知道老爸从哪弄来的旧二胡,还是龙头的呢,所以我上小学的时候没事就整天吱嘎吱嘎的拉,那时候连琴弦都对不准,现在想起来,那拉出来的声音一定是难听极了。

我一直熬到上中学的时候,才有机会进宣传队。因为那年随父母从农村走五七道路回来上中学,当时的长春六十五中学(现在的省实验)是不错的中学,没有后门不容易进去,幸亏他们学校宣传队缺一个拉二胡的,于是我就成了那个幸运儿。

当年我们中学的宣传队在长春还是能数的上的,我们有个姜老师特别会扒谱子,就是听广播就能把人家的旋律写下来,所以我们那时候排练演出的任务也挺多呢。值得自豪的是,有一次在全省汇演中还和蒋大为同台过呢,他那时是吉林森警文工团的演员,戴个小白边眼镜,远没有现在这么精神。

那一段日子是我童年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学校里也没有什么课可上,每天下午不是学习文件就是批林批孔,而我借着宣传队的排练的名义,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避免遭那份洋罪了,天天下午坐在宣传队的小楼里联系自己的课程,使那个灰色的年代有了一些色彩。

这时候很多学琴的小伙伴为了提高水平,纷纷到文艺团体投师学艺,我也通过熟人在长影乐团找了一位老师,每周到他家上一次课。那时候老师教琴是不敢收费的,更没有什么明码实价,一般的也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老师买点紧俏的烟酒表示一下就行了。

就这样一直学到中学毕业的时候,当时有两个选择,或者是转学降一年级继续学琴,或者是直接毕业上山下乡当知识青年,后来考虑到自己在这方面天分实在是差了那么一点,学下去也没什么大发展,于是就直接毕业下乡了。
刚到农村的时候,知识青年的日子大家都懂的,体力上的透支加上精神的迷茫,感觉就像是在地狱里一样,可是没想到天生我材必有用,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你有什么能耐都埋没不了。我们集体户还有一把小提琴和一只小号,于是我们三个文艺青年就是一个小乐队了,劳动之余在一起吹拉弹唱自娱自乐,还能为社员来个小表演什么的,所以很快我们就和社员打成了一片。

后来公社文化站也经常组织宣传队走屯串乡的演出,在组建队伍的时候也把我找了过去。每当公社里搞什么农田基本建设或者兴修水利大会战的时候,我们就去进行慰问演出,记得当时我们有个模仿木偶剧的节目特别受欢迎,可是这个知青战友已经不在了。

所以在农村这几年也没干多少农活,但是通过我们的精彩节目给农民朋友带来欢乐,同时丰富多彩的宣传队也改善了枯燥的知青生活,但遗憾的就是少了很多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机会,想炼一颗红心磨一手老茧,那是不行了。

后来七七年高考开始了,通过考试上了大学之后,我又幸运地被系里的文艺部长慧眼识珠发现了,所以在上课之余也经常参加一些学校的文艺演出,当时我们系的乐队在整个全校是响当当的。

同时由于我经常在文艺部帮忙,也由此在文艺部蹭了一间小屋,平时可以在里面自习看书,饿了还可以在里面违规弄个电炉子煮点面条啥的,既避免了别人的干扰,也感觉也有点凌驾于别人之上。
虽然后来参加工作以后,整天忙的头昏眼花顾不上什么爱好了,随着岁月的冲刷我们这一代人的芳华已逝,但是在举手投足还是能看出咱们曾经是个文艺青年,也曾经有过自己的芳华。谢谢冯小刚的电影,又使我们想起了曾经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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