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七七届学生是最后一次春季入学的大学生了,记得那年好象连正月十五都没过上就急急忙忙的上学去了,到了沈阳感觉还挺冷的呢.我们系住在东工二舍西南角的一楼,挺大的屋子里住八个人,中间还有一张大桌子,进门一看每个床头上都贴好了人名,免得互相乱抢.
由于我们这届是积攒了好多年的学生一起上学,啥年龄的都有.所以上学没几天就陆陆续续的有一些农村的秦香莲找了上来,这些老娘们也真是够拉碴的了,不管白天晚上往陈世美的床上一坐就是不走,而这时陈世美早就不知猫到哪去了,没办法,只好由系里五十多岁的老主任陪在那细细的跟她谈,我们这些没当过陈世美的人天天象看戏一样觉得很好玩.
我们二舍与学校的浴池紧捱着,所以洗澡非常方便,学校每周有一张免费的澡票,要想再多洗就得花五分钱.那时洗澡不象现在这么麻烦,大瓶小瓶的拎上一大堆.那个时侯讲究点的带一块香皂再带一块肥皂,差一点的就只带一块香皂就得了.象我这样的就什么都不带,在里边能碰上个熟人最好,要是谁也碰不上就趁旁边那位洗头时眼睛睁不开的空挡,抓起他的香皂往脑袋上蹭两下就完活.结果上学走时带的那块香皂毕业时还剩半块呢.
刚到学校时感觉什么都新鲜,住的是双层铺,吃的是食堂,教室都象楼梯一样.特别是第一次能堂堂正正的象个人似的领到了当时十分珍贵的购物卷和布票面花票什么的,那时沈阳老差劲了,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或者是卷.记得我们每个人是给了0.5个购物卷,而当时买一只暖瓶正好就是0.5个购物卷.
上学没几天,黑龙江来的老邵想买一件军大衣穿穿,那时谁有一件军大衣可了不得,比现在穿了一件貂还牛.但买军大衣光有钱不行啊,人家还要棉花票,忘了当时是要几两面花票了,反正好象我们班男生的棉花票差不多都给他了.
那时学校的文化生活少的可怜,学校周围什么吧都没有.当时只是听说那位教授家有台六英寸的电视机,可是有很多同学连电视什么样都没见过.学校的俱乐部一两周能演上一次电影,五分钱一张的票到是不贵,可是每次一个班只能有两三张票.所以听个广播啥的就是最大的娱乐了.
既然外边的世界没什么精彩的,所以同学们也没什么无奈可感到.于是闷着头一个劲的就是学习.记得有一天晚上停电,结果学校门外的路灯下齐刷刷的站满了看书的学生,从那以后好象再没停过电.那时真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成一线,偶尔线的外边有个异常的点,那就是厕所了.班里有个河北来的哥们快毕业时还找不到太原街呢,不过人家现在能不能找到太原街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毕业时直接就找到美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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