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村:中国一个不幸的历史印记
石之桑
媒体消息:台湾维新基金会董事长谢长廷将于今日启程前往福建和北京访问,其中在福建时,将会到一个名为寡妇村的村落参访,了解国共内战历史。
寡妇村本名铜钵村,位于福建省漳州市东山岛。这个寡妇村,可以说是中国一个不幸的历史印记。
国军疯狂抓丁:铜钵村一夜变成寡妇村
据说,古代铜钵村的开基始祖生有21个男儿,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背井离乡四处谋生之际,老当家把一个祖传下来的铜钵敲为22块,要儿子各执1块。他边用红布包着钵块边叮嘱儿子们:“今后重圆日,就以铜块凑成钵认亲。”所以,后人就把该村取名为“铜钵”。
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兵败如山倒。1950年5月10日凌晨2时,溃退东山岛的国民党部队突然包围了铜钵村,将仅有的200来个男丁掳走了147名,其中年小只有17岁,年长55岁,已婚91人。当时,亲人生离死别,催人泪下!就这样,一夜之间91名青年妇女成了“活寡妇”。正是从这一天开始,铜钵村多了一个饱含酸辛的名字——“寡妇村”。从此,失去丈夫妇女们,肩挑男人抛下的担子,耕田种地,孝敬翁婆,将子女抚养成人;
从此,失去丈夫的妇女们,陷入了漫长的守活寡、盼亲人的痛苦生涯;从此,夫妻母子被人为地分割在海峡两岸,只能隔海遥望……
夫妻泪对海峡:长相思念充满旷世悲情
“妻在海峡西,夫在海峡东,日日盼夫不见夫,共望海峡水。”这首曾经在东山民间流传一时的歌谣,充满悲凉与凄楚,它述说了铜钵村在两岸几十年封锁隔绝中,有多少分离夫妻泪对海峡,长相守望。
思念跨海峡 年年盼郎归。铜钵村 当年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妇,在孤灯苦熬中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大抓丁之夜,村里一位叫青年谢文的青年在睡梦中惊醒。他刚穿上右脚一只布鞋,就被强行抓走了。可怜的妻子林秀真把左脚那只布鞋珍藏了起来,盼望丈夫早日回来。不幸的是,丈夫病逝台湾,分隔两岸的布鞋再也无法成双。80多岁的老太太方舜华,当年和先生黃益生才结婚1年多,先生就被抓到台湾去了,两岸开放探亲之后,她才发现先生在台湾另外有了家庭,而且台湾的黃太太不希望先生返乡探亲。方舜华老太太坐在沙沙滩上,在这里她几乎等了一輩子自己的丈夫。吴阿银原是广东人,流落铜钵村和青年谢老王结成恩爱夫妻,逢上过节,夫妻共推石磨,同做米糕,情深意长。自丈夫被抓兵台湾,阿银独自推磨,年复一年、一步一泪,磨白了发,磨碎了心,却磨不掉她对丈夫思念情……
在1999年8月7日建成开馆的“寡妇村展览馆”里,放置着单布鞋、石磨、单人戽桶、网桶与歌册、铝碗、系红线的老猪、虚设的宴席备有在台亲人碗筷、泣血的洞箫等30多件实物。每件实物都渗透出思亲情与辛酸泪,向人们讲述一桩桩撕心裂肺的悲惨故事。真是:古榕恋、古井泪、鸳鸯劫、戽斗魂、石磨恨!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苏武:《留别妻》)一些去台人员在台湾去世后,每逢清明节,他们的眷属就到海边祭拜亡灵的相片,并配以诗句:天海两茫茫,香祭焚一柱,生死家园恋,做鬼也还乡。魂归来兮!
1963年,铜钵村人收到第一封经第三地辗转而来的台湾来信。从此,去台人员的亲属们纷纷试探着想给彼岸生死未卜的亲人写信联络。作为村里的“秀才”,黄镇国自然成了为“寡妇”们代写“情书”的人。 40多年里,黄镇国义务为周边乡亲们代写了800多封寄往台湾的书信。去台人员蔡波先生在台湾所作300多首诗,全是爱乡思亲之词赋,如“身心牵挂一水隔,骨肉生离两地分;家尘羞作南冠客,落叶愿为东山魂。(《梦痴泣于甲子母难日》)”这些诗词可谓感动天地,催人泪下!
两岸亲人团聚:故园巨变从此和风拂煦
解放以来,政府对“兵灾家属”的生产、生活给予了关心和照顾。如政府采取措施帮助村民根治旱涝灾害,修建了一条1200米长的排水渠道,在前港海湾筑起了一条250米长的防潮石堤,改善了农业生产条件。
改革开放以来,“寡妇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铜钵村旧貌换新颜,高耸的楼房、宽敞的公路、繁荣的街道、别墅新村、学校幼儿园等交相辉映,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同时,东山大力开展多种领域的对台交流活动,促进海峡两岸“三通”,为亲人团圆创造良好条件。社会各阶层都十分关心支持“寡妇村”发展经济、兴办公益事业的情景,其中有许多中央、省、市领导,包括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常务副会长唐树备等到铜钵村考察。20多年来,先后有美国、法国、俄罗斯等20个国家和台湾、港澳记者及有关专家到这个村采访。一些老兵回乡与亲人团聚,与故友相会,还有的回乡定居,投资办厂,两岸的文化交往和农业经贸技术合作十分密切。这个村当年被抓到台湾的147个壮丁,除病逝外,大部分人纷纷回来探亲,还有一部分人回乡定居。不少去台人员的第二、三代都来故乡探亲、经商、办企业,望穿秋水盼亲归已成为历史。
目前,“寡妇村”的91个寡妇健在的已经不多了,当年被抓去台湾的147人也只剩下20几位。由于历史造成的原因,一些人在台湾建立了新家庭,有的回乡就带来台湾妻小。许多台商在东山岛的参观访问后感慨万分,纷纷倾吐自己的心声:台湾与祖国大陆是瓜藤相连,我们在东山岛投资是优势互补、互助、互惠,“两国论”丝毫动摇不了我们到祖国大陆投资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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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东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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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相思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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