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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市城市夏天文化生活征文 |
分类: 独家 |
夏天的办公室太热了,下班前,我走上单位办公楼的顶部乘凉,看到了整个城市。
这个城市并不像我想象那么大,所有的房屋都窝在一个几十里方圆的山洼里,周围的群山虽然不高,但和低矮的楼房比起来,它还是显示出了大自然的态势,手拉着手把所能看见的楼房圈在这个有限的圈子里。
大街上的车辆来往穿梭,急急忙忙地追赶什么,十字路口更加拥挤,这些车的里面坐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大街上永远有跑不完的车?
电动车、自行车在车辆中间串着空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这么匆忙。街道两旁永远有走不完的人,他们的心目中有烦恼还是欢乐?
早晨上班我走在街上的时候太阳就出来了,这条大街叫新路,马路上的车辆急急地跑,人行道上的自行车流在拼命地冲,他们像逃避什么或是争抢什么。他们奔往的地方是我想不透的世界。望望前面,街的尽头是郊外的远山,远山那边是峡谷或是平原也许是一条河流,车流人河就从那里钻出来。回首街的尽头马路窄进去,高楼大厦矮下去,车辆和人流就鱼贯蜂涌进那尽头,好似钻进了另一个世界。
每天都有无数的车辆和人流从一个世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拼命奔向另一个世界。他们逃出来的那个世界不好吗?他们奔向的那个世界很好吗?
拐过街角进入钢铁大街,从那个商店擦过,那个南方来经商的小伙子站在门口里,笑容满面地说你上班去?我天天上班路过他店门口,我们就认识了,上班对于他来说是陌生是好奇是羡慕我一直不摸底。我不买东西,只是想跟说话,就莫名其妙弯进门去,问他你怎么不在你老家的浙江做买卖?他说老家买卖不好做。我说就像我们赤峰市的人在这儿做不了买卖往外跑一样吗?他张着嘴看着我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我问他一年挣多少钱?他自卑地说:不多,才七八万。我想是不多,才七八万嘛,我一年工资还挣七八万呢。我转身要出门时,他说,挣多少不要紧,要紧得是我必须出来。我又站住了,问他:当地政府要你出来吗?他说我们那儿有个风俗,没到外地闯荡过又挣不到钱的人被人小瞧,小伙子连媳妇都娶不上。我说就像我们这儿年龄大了不结婚就被人说成有病一样吗?他疑惑地看着我。他不懂这儿的风俗。
走出小店,面对展览在眼前的车流人河,这里面该有多少人间故事?那故事一定精彩纷呈。
路过街旁修车子那汉子身边时,他跟我点头,我跟他微笑,我很想跟他说几句话,可我一直不知道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在这儿设摊儿的?我第一次走在这条街上时就看见街旁有这个摊儿,守难儿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穿一身脏衣服,蓬头垢面,脸像下生就没洗过,他给人修车子时全神贯注,好象世界只有他和他手中的物件,没人时他就抄着手望着街上车流人河,好似他是街上的一个自然产物,随着车流人河诞生而诞生,随着车流人河消亡而消亡。我记起他一个让我心动和行为,他站在中午的阳光下吃烤红薯,那大脏手很实在地乍开抓着红薯,无所顾忌地猛嚼,我才发现人的吃相也有这么憨厚可爱的。他的内心世界一定有很多故事,引诱着我跟他说点什么,说什么呢?
走上另一条繁华地大街,望见单位那令我亲切的大门时,我就心中发潮发热,我每天都有这样一个去处,有一个去处是人生的温暖,我每天走进这个去处就想今天干点什么?想出干什么我就愉快,茫然时我就痛苦。
白天结束了,晚上来临了,星星在天空探出了头,嘻皮笑脸地望着人间。广场上隐隐约约传来鼓声,我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吹唢呐的男人身影,心里长草,步出屋子。
我的家住在赤峰老城区的文化广场前面,走出小区,五分钟就到广场了,夏天的广场上人如蚂蚁啃骨头,来回走的,奋力折腾的,一片繁忙。我朝扭秧歌的人群走去。我不扭,就是站在旁边看,其实也不看,是听打鼓旁边那个人吹唢呐,那个男人四十多岁,高高的个子,粗糙的方脸,他端着唢呐,半仰着头,鼓着腮,狠劲地吹,边吹边摇头晃脑,右脚的前掌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他不看敲鼓的人,也不看扭秧歌的人,更不看围观的人,对着天空吹,好象为遥远的地方吹。他不断地变换曲子,一首歌接着一首歌,或者是秧歌曲,或者是军乐曲,不管怎么变换,节奏始终如一,快慢有度,起伏从容,情感浓厚,时而高吭,时而低沉,时而小桥流水,时而江河奔腾。随着他的吹奏,我的脑海里出了现了连绵起伏的大山,九曲回肠的小河,广阔无垠的田野……过去,现在,未来,世界,人生等等。
我听得如醉如痴。是的,我不是来闲走,不是来看别人扭秧歌,而是来听这个男人吹唢呐,我猜测这个唢呐手是什么文艺团体的,不然他怎么能把唢呐吹出了艺术,吹出了情感!
我在两群秧歌之间来回走,听那个男人吹唢呐是一种享受,望着拼命折腾的男女,我有一种感悟,这不是简单的吹唢呐,是在诉说着一种经历,表达着别样的追求,释放着积聚心里的酸甜苦辣。
离开广场,家就在前面。唢呐声远了,在脑海中回旋得却更加嘹亮,撩拨着我心中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起伏。
哦,夏日的城市,在欢乐的愉悦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