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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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全覆盖工程牧区干部翁牛特旗 |
分类: 散文 |
来源:《赤峰日报》2016年8月2日
同样一个干呗,他们偏偏干出另一个样来。
车在宽阔的公路上奔跑,路两边是开阔的田野,很快前面出现了村庄,陪同的旗农工部张敏告诉我,这就是哈日敖包嘎查的台吉营子,离乌丹镇12公里。
第一眼看见这个村庄,我有些吃惊,公路从村中间穿过,路两旁成排的房子,一色的白墙红屋顶,大街小巷已经全部硬化成水泥混凝土路面,家家户户白色院墙上画着山水和蒙古族人物画,有的墙上写着大字:人要精神,物要整洁。求新求变,致富图强。有的墙上标语很有人情味:帮助别人,快乐自己。
路边立着指路牌,上面写着:公德伴我行,文明在我心。街道干干净净,院落整洁清净,这就是我记忆里的牧区吗?
村庄里不见牲畜。小张告诉我,按照旗里的统一规划,设立了生活区,生产区,柴草区和粪便区,全营子的牲畜都在村外集中饲养,粪便、柴草也在村外设立了堆放区,村庄里就是洁净的生活区。
我们走在干净的街道上,觉得好像走在城市里,和城市的区别是没有楼房,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我们来到村中的文化广场,地面铺着红灰交错的水泥砖,四周立着照明灯,墙壁画着蒙古族特点的画和标语:以美为魂,记住乡愁,以人为本,尊重农牧民主体作用。站在广场一边的舞台上,面对着安静的广场,想像着晚上牧民们跳舞扭秧歌的情景,真让我向往。
周围的牧民老乡看着我们,朝我们笑,我看着他们亲切,他们看我们的眼光也是亲切。一个牧民走过来用蒙古语向我们介绍“十个全覆盖”的过程,对这新鲜的村庄赞颂不已。
离开台吉营子,我们乘车走了几里地,进了乌丹镇白音汉嘎查的府东营子,下车在干净的水泥路上边看边走,家家的院墙上粉刷一新,画着蒙古族生产生活的场景:放牧、挤奶、熬奶、拉马头琴、蒙古包、摔跤、射箭。广场上的长廊里,有石桌、石椅。这里哪是牧民居住的村庄,简直就是旅游胜地。
在德日苏嘎查的二爷府营子,我们走进了村部,院子铺着水泥砖,房子砖墙瓦顶,屋子里的墙上挂着各种规章制度和一些服务公约、说明。在活动室,一群男女在打扑克,另一间村干部办公的屋子里,一个男人坐在电脑前上网,边在纸上写着什么,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嘎查要搞一个活动,他在给嘎查达搜集一些资料。经过交谈,我知道他叫林松柏,是副嘎查达。他说这台电脑通旗里,牧民有什么事通过这台电脑就能办。听说有客人来,嘎查党支部书记赵荣和嘎查达梁志芳从活动室走进来。跟我们闲聊起来。他们说,为了解决好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翁牛特旗党委、政府建成了便民服务站,过去需要到旗里办的事,现在不用出村,在家门口就能办了。现在还开通了具备预约申请、视频对话、电子笔录、证据展示等功能的可视化高清远程视频接访系统,实现了市、旗、苏木乡镇、嘎查村四级接访联动大信访工作格局。让群众足不出村反映问题、咨询政策法规、解决信访问题,提升了群众的满意率,基层党组织的核心作用和凝聚作用,发挥得越加明显。
我想,牧民精神生活彻底改变,生存的权利也得到了保障,这里的村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翁牛特旗宾馆,我见到了旗委书记南振虎,他向我介绍了翁牛特旗“十个全覆盖”工程进展情况。他介绍时如数家珍,大到全旗“十个全覆盖”工程摆布,小到一个嘎查村一个自然村项目安排,再到“四清”、庭院整治、重点区域绿化等具体工作,都是了如指掌。我听得身临其境,从他那滔滔不绝的语言中,着实让我这个从业多年的记者深受触动,事后我们把他介绍情况的录音未加修改地整理出来有6页之多,就像是一篇纪实文学一样,娓娓道来,从中我也体会到了基层干部前所未有的变化,他说,在“十个全覆盖”工程实施中,牧区集中居住的牧户已普遍受益,生产生活条件得到全面改善。但由于多年来形成的“以牧为主”的生产生活习惯,使得牧民居住分散,有9709户散居牧户在街巷硬化、集中养殖人畜分离等方面难以惠及,成为牧区“十个全覆盖”工程实施中必须攻克的一道难关。
他们按照自治区党委要求,牢记王君书记“不落一家一户”的批示精神,根据自治区调研督导组要求,针对翁旗牧区地广人稀、牧民居住分散、难以集中连片建设的特点,在开展全面调研并充分尊重群众意愿的基础上,科学规划,分类实施,研究探索形成了“四区一路”建设模式。即对牧民的生活区、生产区、柴草区、粪便区这“四区”分片剥离、分区规划、统一建设,将散居牧户的通户路与街巷硬化区分开来,因地制宜、因户施策铺筑砂石路,使“四区”整洁大方、“一路”通行顺畅,走出了一条牧区“十个全覆盖”工程建设可操作、可复制、可推广的新路径。
为了详细掌握牧区基础条件、地理人文、历史习俗、优势困难、牧民诉求等一手资料,旗委、政府主要领导分头行动,深入牧区查实情、摸底数,与牧民群众唠家常、听想法;联系牧区苏木镇场的旗级领导进村入户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和座谈会,征求群众的意见建议。为了发动更多干部群众的智慧,旗委、政府组织相关苏木镇场,专门召开牧区“十个全覆盖”工程现场会,调研了6个苏木镇场的8个艾里、12户典型户后,大家坐下来,集思广益、研究论证,最终敲定“四区一路”建设模式。
经过审慎研究,确定了“四区一路”补贴标准,采取先建后补模式,每户散居牧户补贴上限2万元,其中:生活区补贴1万元,主要用于墙体改造和院落整治;生产区、柴草区、粪便堆放区的补贴,与牧户门前“四清”及环境整治结合起来,补贴上限5000元;通户路每延长米补贴50元,补贴上限5000元。资金由苏木乡镇统筹使用,不搞平均分配,缺什么补什么。经测算,旗财政投入资金1.94亿元,牧户自筹及投工投劳折资能够达到6300万元。
他说,你看过的乌丹镇牧区是居住户集中的嘎查,可以去居住户分散的嘎查看看,那里的“四区一路”建设很有特点。
“四区”
到了我们的目的地翁牛特旗阿什罕苏木哈达呼舒独贵龙,所谓的独贵龙,就是汉语中的自然村,在公路上向草地深处望去,离公路一里地许,矗立着一户牧民的房舍,车下了公路,在砂石路上左转右绕,来到了房前,屋子里走出来一位牧民,黑色的帽沿下露出白发,上着蓝色短衫,下着灰色裤子,笑着跟陪同我们的苏木达僧格打招呼,显得特别亲近。
僧格说明了我的来意,牧民握着我的手,只是笑,我问他叫什么,他说叫拉玛,我望着他满脸皱纹和混浊的眼睛,问他多大年龄了?他说63岁。我说看看你家的四区。他说好,带着我们朝住房的东边走。住房的东边20米处有一个新盖的棚房,白色的墙,用砖砌成,红色的顶子,钢筋材料,棚房新鲜、大气、宽敞。他告诉我,这是上边给建的养殖区,材料全是公家出,我只出个工钱。
他领着我们朝房后走,后面离房屋15米外是一个用铁丝网围成的空地,里面堆放着整齐的柴草,他说是上边帮助他建成的柴草区。西边有个木板围成的圈子,里面是牛羊粪,他说那就是粪便区。我朝房屋的四周望,周围环境干净整洁,空气清新,近处的草地和远处的山峦都那么安静。
我们坐在了拉玛的屋子里。在他零乱的话语中,我感受到养殖区对他是何等重要:我家有80多只羊,原来的棚圈用柳条子编织成,不挡风,冬天风一刮,那叫冷,羊挤在一起,你想想,咱们这儿人在外面都冻得打哆嗦,羊更够受!下雪天羊就受罪了,挤压在一起也不顶事,外面的羊就活活冻死。你不养羊不知道,羊挨冻比我自己挨冻还难受,我看着羊受罪只能哭,没有办法。夏天羊在没有棚子的圈里也照样受罪,一有下雨天,羊就糟糕了,干挨浇,雨下大了,有的羊就浇死了。拉玛说着眼睛就红了。我能理解他,我在农村长大,我小时候家里养过羊,哪年春天都有羊羔子死掉,死之前羊羔子脑袋往后背着抽,看着特别难受,不知道是什么病,眼睁睁看着羊羔子在受罪中煎熬、死掉,全家人痛哭,那场景我永生不忘。
拉玛愉快地说,这下中了,有了棚子,冬天羊可以暖和了,下雪天也没事了;下雨天我也不怕了。羊有了房子,容易长膘,膘好就容易怀孕,羊羔子多而壮,就发家致富啦!
我问他,你养了几十年羊,为什么以前不把棚子盖上呢?他叹息说,我一直想盖棚子,我脑袋有病,长着肿瘤,时常到旗医院治疗,得花钱,没有钱给羊盖棚子。我问拉玛,这棚子是你自己盖的吗?他说不是,是苏木派人来盖的,还有嘎查的人,他们忙了四五天给我整完。他指着坐在炕边上的苏木达僧格说,他和另一个苏木干部来了好几趟呢!他满怀感激地看着僧格,僧格谦虚地说我就是来看看,告诉干活儿的咋干。
我走出拉玛的屋子,看着上边给他设置的生活区,也就是住房的院子,周围的墙都是用砖砌好,住房旁边的养殖区、柴草区、粪便区,规划得条理分明,心情特别地好,觉得天上的阳光明媚了许多。
身边的苏木达僧格说,我们苏木的所有嘎查牧民都这样建设的。哦,这里的牧民换了人间。
我边跟着僧格朝那家走,边听他介绍修路的过程。到了门前,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蒙古族老太太,一脸皱纹,笑哈哈地跟僧格大声说话,好像跟僧格特别熟。僧格介绍说,这个老太太叫德吉德玛,向她介绍我是记者,来采访给她家修的这条路。德吉德玛说,这条路可解老劲了,没修前,我们家到公路这段路全是黄土,下雨天可滑了,踩的满鞋泥不说,摔跟头满身都是泥,洗都洗不掉,羊都走不了。用沙子铺了路,下雨天人和羊都能走了,一点泥不沾。
德吉德玛热情洋溢地说,修路那几天,苏木来的人和嘎查派来的人连着干了三天,我们家的二丫头在苏木的医院上班,黑天值班,白天回来帮助干,也累得够呛。
她领我们看了房屋东边的养殖区和前面的柴草区、粪便区,区与区之间都由沙子路连接,她边在沙子路上走边说,这附近没有沙子,都是苏木从老远的地方拉来的,要不是这些领导,我们这儿下雨天、下雪天就憋气了!
离开德吉德玛家,僧格带着我们朝公路的右边走。右边是峡谷,峡谷里的树木茂密,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僧格告诉我,峡谷里的树林中有牧民居住,因为地下水浅,加之土地肥沃,下雨天无法行走,搞“四区一路”,苏木为这个嘎查修了环村路。
一条沙子路从公路延伸到峡谷。车在沙子路上慢慢下行,在密集的树林中,渐渐露出房舍的屋顶。路两旁的土地松软,沙子路在村庄中穿过,村庄里的街道上有人在干活儿,水泥砖堆放着。僧格说,街道的路还没铺完,正在抓紧施工。路从村庄的另一边伸出村外,向山上的公路爬去。他说,原来没有这条路,雨天难拔两只脚,行车扭起大秧歌,嘎查的牧民出行很困难,有了这条路,牧民出来进去方便了。
干部
我见过的干部,个个都很有特点。
我们朝阿什罕苏木走的路上,开车的小张说,到苏木找不到人,所有的干部都在下边干活儿。说着,他给苏木达僧格打个电话,说明了我们的来意,想了解一下他们苏木的“四区一路”建设情况。回话说,这就赶过来。
我们停车在公路上等待。一会儿,公路对面过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左右岁的蒙古族汉子,古铜色的脸孔,在白牙和黑眼珠的衬托下,那脸色更加黑里透红。我思量,他这张脸得经过多少个日子的太阳晒才能达到这种程度?我在跟他谈话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地望着他的脸,我极少看见这么紫色的脸,这种颜色,绝对是太阳光长期晒出来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苏木达,会认为他是普通牧民。我问他,你天天在工地上吗?他说对呀,这还忙不过来呢!我心里话,这就对了。
他说话的时候,和牧民的语气差不多,动作神态都是牧民化。我们坐在车上,或者站在公路上,或是走进牧民家,问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他说他们苏木打从搞“四区一路”建设就忙得脚后跟扇后脑勺子。苏木一共70多人,全苏木一共六个嘎查,居住很分散,东一户西一户,有的相距几十米几百米,有的相距几里地。他们苏木干部每个嘎查10多个人,每个艾里两个人;每个嘎查有一个包片的嘎查领导,一个工作队队长,队长都由苏木的各个站长担任,旗里或者苏木还派到嘎查一个第一党支部书记,每天晚上八点苏木开一次碰头会,大多数人都有车,开着车回苏木也方便。开会的内容就是通气,这一天干了什么?干到啥程度?还有啥问题需要解决?安排第二天该干什么。
从他的语气中,我感受到他说的内容比实际干的内容少很多,因为我们乘车和步行时,他的电话不停有人打进来,都是说工程的事;路过一个嘎查时,街道上有一群人在修路和砌墙,他边接一个电话,边顺便捡拾几块散落的砖放在砖堆上,并随意地跟那群人说哪疙瘩应该咋干,好像那群人是在给他们家干活儿。
格日僧苏木苏木达查干巴特是另一副样子。他也是接到我们的电话,急匆匆从嘎查的工地赶过来,脸色也是古铜色,比僧格颜色浅。他穿一件白色的短袖衫,裤子有些肥。我们站在公路上说话,风太大,他说进屋说话吧。带着我们朝离公路不远处的一户牧民家走去。进了屋,他说工地还在等着他,得快点说,看神态听语气,工程上的事比任何事情都紧急。他说他们苏木和别的苏木不太一样,这儿地下水浅,建棚砌墙地基打的浅不行,墙第二年就会出现裂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倒了,地基比别的苏木打的深,这样的话,投入就大。苏木出建设“四区”的料,个人家出工钱,他们开始的时候先找三五户自筹能力强的,先做个试点,把他们叫到一起,把几种墙的样子图给他们看,开始有人提议房屋的四面墙和养殖区的墙用铁丝网,牧民说冬天风大,铁丝网不挡风,用砖墙。砖墙投入大,我给他们想了个办法,房后和左右墙用砖砌,房屋前面用铁围栏,牧民都接受,就这样定了。墙上的图案用什么?我们拿出几样图案征求意见,牧民选中民族图案,他们比较喜欢用他们嘎查附近山水土地拍摄的照片做的图案。我们就采用了民族图案。这儿传染性的疾病容易发生,我们在建“四区”时,把生活区、生产区、柴草区和粪便区相互隔离,让牧户干净整洁,又减少疾病的传染。
我们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不断地响,他接了说,说了接,几次之后,不好意思地说,我得去工地了,你们随便在我们苏木的各个嘎查走走看看吧。说着匆匆忙忙离去。
从两个苏木达的身上感受到,他们很忙很累,精神状态却那么好,朝气蓬勃,斗志昂扬,为了牧民,为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他们忙并快乐着,用牧民的话说,他们是好人!
微笑
走到哪里,我发现牧民有个共同的现象,脸上都挂着微笑。
拉玛向我介绍他家的“四区”建设过程时,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时而看看坐在旁边的僧格,时而望着我笑,偶尔低下头笑,我很奇怪他的这个行为,问他笑什么,他说这个工程太好了,共产党太好了,你们领导太好了。
我在乌丹镇哈日敖包嘎查台吉营子观看牧民休闲广场时,走来一个60多岁的牧民,脸上挂着微笑,主动上来跟我握手,摇晃着我的手,边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你们共产党领导真是好人。我说我不是领导,我和你一样是普通老百姓。他说只要是上边来的都是领导,是领导都是好人!他回身指着广场和周围修缮一新的房屋,说你看你们把这儿整得,瓦亮瓦亮的,让我没法说了。你们领导都是好人!
我对他的这个总结有些感动。这让我想起了好些年前,我到乡下采访,农民跟我说起基层干部贪污或者有事不好找,问干部都在忙什么?农民说都在忙着自己挣钱,问哪家是村长?农民说村子里房子最好是村长家!时过境迁,这里牧民发自肺腑的话只有一句,你们领导太好了。
我们车行驶到格日僧苏木阿日嘎查,我看见离公路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房屋的围墙三面用砖砌墙,前面是铁栏杆,铁大门,蓝色屋顶,屋子前面有几亩大的围栏,绿色的站桩和铁网分外新,我叫开车的小张停下来,我们下车朝那户人家走去。一个四十多岁的蒙古族汉子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戴一顶鸭舌帽,上身着休闲服,看着我们,笑容可掬,我问他叫什么,他说叫恩和乌力吉,我指着屋前的绿色网围栏,这是做什么用的?他说是上边给建的养殖区,我看看围栏里的羊,问他建这个上边要钱吗?他说不要料钱,我自己掏个工钱,没花几个钱。我问他可是自己安装上的,他说不是,是苏木派人来安装上的,嘎查也来了人,一大帮人呢,起早贪黑干了三四天才整完。
他说着笑着,语气和表情就像我是这个嘎查的人,在外面工作回家来了,他又和我特别熟悉,告诉我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我被他的笑传染了,也跟着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说见了你们上边来的领导我就高兴,就想笑。他望着我的眼光是亲热的,这让我心里热呼呼的。心中感叹,这里的干部是真打实凿地为牧民着想、办事。
我行程的最后一站是格日僧苏木,车快走到格日僧苏木时,已经是下午,我急着回城,陪着我的小张给苏木达查干巴特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能否到苏木等着我们?回答是因为在嘎查施工,不能回苏木,问明我们所处的位置,他开着车赶过来。
我们停车在公路上等到查干巴特来了后,他带着我们朝公路不远处的一户牧民家走去。边走查干巴特告诉我,这是胡鲁斯太嘎查。进了院子,屋门开着,查干巴特带着我们进了屋。坐在沙发上,门外走进来一个妇女,笑着用蒙语跟查干巴特说话,两个人好像很熟悉。我问她叫什么?查干巴特替她回答,叫阿拉坦其木格。在我和查干巴特说话时,阿拉坦其木格端上来一盆奶,一大碗奶豆腐,还有白糖。示意我吃。然后她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们说话,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我问她刚才出去做什么?她笑而不答。查干巴特跟她说几句蒙语,然后跟我说,刚才她到养殖区看看羊,并且告诉我,她不懂汉语。我注意到,在我和查干巴特说话期间,她始终看着我们笑,那笑很开心,好像能听懂我们的话。直到我们离开屋子,她的脸上都挂着微笑。
看见牧民开心地笑,我想到了一句话,拉近干群关系。在这里,不是拉近干群关系,而是干群融合在了一起。
尾声
行走在翁牛特旗的大地上,看着焕然一新的牧区房舍、街道,望着牧民们脸上的笑容,回忆着千百年来牧民们亘古不变的生活,感慨万千。
使这里换了人间的是自治区党委、政府提出在农村牧区实施的“十个全覆盖”民生工程,组织实施的是一大批党员干部,这里的干部有一个共同的理想:牧民的满意就是他们的幸福,牧民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快乐。在牧民们的心目中,这里的党员干部都是地地道道的能人,能人党员干部就是凡人党员干部, 汗珠子掉到地上摔八瓣为他们的父老乡亲奉献,认准的事,就一个铆子凿下去,没有左顾右盼。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跋涉,把生存在这里的民众带到了一个祖祖辈辈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一个工程,让这里换了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