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品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对正埋头工作的张果说，张主任，有人在背后议论你。

张果抬起头看着陈列品，这是个刚分配到单位时间不长的部队转业干部，在部队里养成的有话直说性格非常鲜明，他立正的姿势，站在张果办公桌对面，小眼睛一眨一眨，尊敬地看着张果，一身西服肥大地挂在瘦削的肩膀上。

张果疑惑地问，议论我什么？

陈列品很为难地说，议论你……反正是不好。

张果回忆，也没和单位的人闹过矛盾，也想不起来做错过什么事，对这个新来的下属，他又不好意思问是谁议论他，更不好意思问议论他什么，他有点郁闷。

陈列品看出了张果的不快，说我听许多人都说你是个正直诚实的人，是咱们这个行业的顶尖高手，还有人私下给你造谣，就气不过，来告诉你一声。

张果的好奇心让他忍耐不住地问，你是怎么听到议论我的呢？

陈列品说，有两三个人闲聊，说单位有个人背后说你。我是新来的，他们几个人说这话时也没在意我。

张果问，他们没说议论我的那个人叫什么吗？

陈列品摇头说，没说那个人是谁——这样吧，我打听出议论你的那个人是谁，再来告诉你。

陈列品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张果望着陈列品的背影，思量，他是个热心肠，或者他佩服自己的正直，才来告诉自己这件事的。

第二天陈列品又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张果的办公室，凑近张果办公桌，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张主任我打听清楚议论你的那个人叫什么了，比你名字只多一个字，叫张果老。

张果吃惊地看着陈列品，说不出话来。

陈列品问，咱们单位有这个一个人吗？他是干什么的？

张果机械地说，有这样一个人，是咱们科的。

陈列品疑惑地看着张果，嘀咕，我怎么没听说有这样一个人。

张果说，这个人就是我，张果老是我的外号。

陈列品呆住了，随口问，你怎么有这个一个外号？

张果说，由于我年纪在单位里比较大，人们在我的名字上加一个老字，表示对我的尊敬。

陈列品大张着嘴，傻妈一样看着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