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燕的双程证到期要返回牡丹江小镇,换过另一面孔重新面对家人、朋友及一段失败了的婚姻。此时,阿燕收到阿芬从香港寄来的榴连,刺鼻的味道马上将她带回点点的回忆之中,兰街的一切似远还近,吃着手上的榴连,百种滋味在心头......
对榴莲的味道是存在争议的,有人赞美它滑似奶膏,齿频留香,垂涎欲滴,爱之如命。有人感觉它臭如猫屎,不堪如鼻,绕道而行。榴莲产自东南亚,并非香港特产,而陈果却用其来命名,是何用意呢?
影片开头传出了傻傻的单纯的画外音(秦燕自述):我的家就住在一条大江边上,小时候,我每天都经过这条江到对面的学校去上课,原来香港也有一条大海每天人来人往的,都要到对岸去工作,来这里无论什么季节都可以坐船或是坐汽车,但在我们那里就不太一样了,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坐船,可是一到冬天的时候我们只能坐车或者是走路。一个很朴素的开头,这大概是香港给她的最初印象了吧。此时她可能正想着明天、后天、或是......她也会座船到对岸去工作,而她眼前的这一切终究会给她带来什么呢?
香港是理想生活的天堂吗?也许吧!它是一个高度繁荣的城市。无论是对有钱人还是没钱人它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只不过不同的人怀有各自不同的目的。有钱人也许是来享乐的,也许是来掘更多金子的.....而没钱的人更多的是来这里寻找机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了画外音,摇晃的镜头中秦燕穿梭于旺角的低级场所操起了皮肉生意。这一段拍得像记录片。(影片似乎从始终想告诉我们她是干什么的,有两个特写镜头:一是餐厅吃饭时她穿着吊带背心,腰部裸露,那条红线格外醒目,还有就是在洗澡的时候,摄像机也意的在在她的腰际停留了数秒,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学习京戏的人都有这样的装束,但我想导演是有用意的。还有一段开始感觉很差异,秦燕在陋巷里不知为什么跳了起来,而且背景音乐也有些奇怪,直到后来才反应过来。)
就是在秦燕工作必经的陋巷里,她认识了小芬了,她们成了朋友。小芬一家也是偷渡来香港的,虽然小芬家在深圳有大房子,在天台上还可以望得很远,却在旺角陋巷租了一间小房子。小芬也有一段自述:香港是我和妹妹最向往的事,如是成功的话,我们家人就可以在一起生活爸爸就不用整天两边往返,由香港到深圳再由深圳回香港那么辛苦了,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到电影院看戏在学校读英语,去海洋公园玩,还可以上山上看香港的夜景。
秦燕三个月的旅游签证到期就非回东北了,小芬一家也没有能够成为黑市居民。
或许是因为繁华不是属于他们这些人的,他们永远只能是繁华的看客,只能在繁华中残喘。繁华让穷人活得更累,就像是榴莲,你吃不到它,品尝不到它的美味不说,闻到的只是臭如猫屎、令人作恶的气味,所以只能绕道而行。
秦燕在回东北后赚了点本钱盘算着做生意,请了酒席,乡亲们都以羡慕的目光望着几乎是衣锦荣归的她,她只能对她们笑,只能含乎其词地说着自己在香港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她的难言之隐——那一段渴望蒸发掉的日子。
寒冷的东北,秦燕等一群年轻人回忆着往昔,有苦也有甜,如今的愤闷难倒只能用歌声表达吗?然而再嘹亮的歌声最终还是淹没在机器的吼叫声中。东北的冰花那样晶莹剔透,影片中的每一个人无助地在各自都寻找自己的生活的迷途中不知所措。
直到小芬的信和那飘飘的榴莲来到了东北,直到她在家乡与亲人朋友们分享南国的美味,榴莲味美啊!滑似奶膏,齿频留香,纯朴的东北人仿佛已嗅到了香港那如同榴莲般的气息。秦燕确实是给乡亲们带来了希望,给了他们一个梦,给了年轻人一个灿烂前程的憧憬。于是在南下的火车上,载着希望,年轻人们走了,秦燕的表妹也走了。留下的是她自己,她无法留住他们任何人,独自走上了戏台,唱起了京戏。
导演不断地借影片中的人物对这个社会提出疑问,同时也使我们产生疑问,比如:秦燕为什么要去香港?因为学了八年国粹没有用。为什么小芬家在深圳有房子不住却宁愿住到香港的陋巷里做黑市居民。是因为香港的繁华吗?繁华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为了得到繁华我们要付出多少,又能够付出多少,人们又有多爱繁华。
小芬来信中说深圳才是她真正的家,片末秦燕在茫茫的雪地中寻找着自己的生活、未来,她换了新的手机号,开始了新的生活。
又有新的人为了繁华奔赴香港,小燕望着南下的列车,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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