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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16 10:49:09)吉日波的语言
1、
布哈村，散落的人家
三两棵开花的桃树，夹杂着稀稀拉拉的竹林
树阴下，坐着几个守留彝族老人和小孩
老人抽着叶子烟，小孩子玩耍
看着一群陌生人，汗流浃背走进村子
一个牙缺的老人，放下烟杆
地说，你们是来看吉日波的吧
正午阳光，烧烤着皮肤
田地里，已经看不见劳作的人了
在山底下，遇见一对准备归家的夫妇
同行的阿木驻足交流，老人说
他们是阿嘎乡的人，早年举家搬迁
来到吉日坡下，看见此地
依着圣神吉日波，土地肥沃
这样好的地方，便是最好的居住地了
2、
去吉日坡的路上，没有路
陡坡，砂石多
行走起来比较艰难，一片桉树
在半山腰停留，树上挂了一只死亡的白鸡
几个草人，和一块布
我们猜，是祭奠吉日波的
同行者说，可能是彝人做迷信的仪式
一片枯草地，被野火烧去了往事
春风拂面，春雨一夜后
青涩的嫩芽，从土里探出头来
三月的大地，温暖而动人
快上山顶时，来一场大风
伞，已经遮不住阳光
我索性躺在草土上，看白云在天空游荡
3、
歇息六次后，终于登上山顶
汗水迷糊了视线，衣裤沾满了黄土灰尘
俯瞰远方，梯田村落相融
悬崖峭壁下，尼日河静静地走过山下
而居住的县城，只有手掌一样大了
我们盘脚而坐，双手合十虔诚地膜拜神山
远望云朵深处，不言不语
想起彝人，在古诗经里说的吉日波
在洪荒年，天地洪水泛滥
所有的大山被淹摸，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只有吉日波的山顶上，站着一对夫妇
他们就是至今，彝人的祖先
4、
在山顶上，我们寻找到了以前的老屋基
一道道的石头，砌好的院子
想当年，一个叫兹阿坡伯土司
从邛都之地，来这里避难
生活十多年后，最终被仇家追赶到此
遇害身亡，他的子孙
为此搬出大山，到红崖湾居住至今
我们在山顶杂草丛生中，发现了三锅桩石头
存留的火塘遗址，两个门柱深坑
许多年了，石头已经发黑
长满青苔杂草，山顶方圆不足五十米
开着鲜艳的野花，依稀可见走过的牛羊足迹
仰望天空，偶尔有鹰飞过
5、
小峡谷，伫立在对面山下
千百年来，长久对峙后
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彼此的相依
太阳的光芒，月亮的光芒
照见彼此的内心，彼此的苍茫时光
火塘边，古老的歌穿越其中
人坐在山顶云中，数着年轮
吉日波，在祖先的日历上站立
父亲举杯，迎接每一轮日子
母亲绣出百褶裙，给出嫁的女儿穿上
情歌悠扬，牧歌映山
一年一年后，吉日波给予的福报
在索玛花开的五月，谁能听懂它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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