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的结局

方华

一、

正是菜苔上市的日子，买了二三十斤回来腌。

洗、晾、切。几十斤菜苔切碎在盆内，拿起盐钚，见已见底了，于是大着嗓子叫老婆去买。

老婆下楼有好大一会儿，回来了。一看她双手空空，我疑惑地问：“盐呢？”

“还买盐呢，我跑了周围一片，家家都没的卖。”

“不会吧？”我难以相信。

“说是日本大地震引发核电站爆炸，海盐可能会被核污染，所有商店里的盐都被抢购一空了。你这个呆子还闷在家里一点不知道呢。”

“那怎么办，这些菜？”我望着一盆堆起来的菜苔，傻了眼。

“怎么办，天天炒着吃呗。”

“哪能吃掉这么多，放一两天不都坏了？”

“扔呗！”

二、

没盐吃怎么得了。于是忙中抽空，上街寻盐。

一家一家超市地窜，一个一个商店地跑，走大街穿小巷，几把小城转了个遍。

小腿肚子发抖回到家，老婆大人问：“买到了？”

“屁！”我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你没向营业员或是店主打听打听有没有一两袋留下的？”

“打听？我半天跑下来，楞是没说一个字。”

“怎么了？”

“家家柜前一个字牌：无盐！”

老婆无言。

三、

晚上回到家，老婆大人竟稀罕地将菜烧好了。

心花怒放地拿起筷子，突然发现，所有的菜都是咸肉烧的：咸肉丝炒大蒜、咸肉片蒸千张、咸肉丁烧萝卜……

见我拿着筷子在碟中拨弄，老婆大人喜滋滋地说：“家里不是没盐吗，我想起咱家去冬的肉你腌咸了，没怎么吃，正好，用它来烧菜，省了放盐了。”

正想起一首歌，没想到，老婆大人竟说出来了：“这是个无盐（言）的结局。”

（记于2011.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