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写在结婚20周年纪念日

你是我体上的皮屑

永远不能根除的痒

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让我消瘦让我痛

你是我发间的一根岁月

把日子由黑走到白

你是我生命里的炎日

给我照耀让我蒸腾又使我焉头耷脑在炫耀的枝头

你是我下水道里的老鼠

知道我的黑暗与肮脏

你是我的座便器

承受和冲刷我的污浊与排泄

你是我脚上的一双鞋

让不安分的行走在41码的尺寸里老老实实

你是我嘴上的口罩

阻挡风沙与细菌又让我有点喘不过呼吸

你是我天空里的一只小麻雀

虽然呱噪却也悦耳

你是我飞翔下的一根绳索

让我插翅难逃却也逍遥踏实

你是我情感山坡上的一朵罂粟

让我心甘情愿一生毒瘾沉疴

你是我眼里的晶莹

恩恩爱爱酸酸甜甜苦苦乐乐都是涕零滂沱

你是我的月亮

我就是那清光下寺中仰首的那个头陀

你是我神龛之上的天灯

而我要为你添尽体中的最后一滴油

你是点亮天灯的光滑柔和却隐含锋利的瓷

而我已是你瓷中的泥面上的釉

若你是天灯里的火焰

而我就是火中的舞蹈和死亡

201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