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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 |
分类: 醉里挑灯看剑 |
又在这春柳繁茂的季节,靠近了一个女子剔透玲珑的心。诗词的魅力,就是此般的大,无需找寻,无需弓身打捞,只是一个相似的情景,一场经年缤纷的烟花雨,几帘瘦弱的词句,牵起的,就是水淋淋的往事。
这诗中的女子,便是汉成帝的班婕妤,一个可以与樊姬相媲美的女子。琴音书画,丝竹音律,无所不通,常使君王沉浸忘情忘我,以广阔的空灵,晕开一片清宁至极的风景。曾几何时,她是他的妻,亦是他的友,也曾在众人的艳羡中,他邀她同乘黄金大撵…… 抬首间,月华似水,低眉间,君恩似水,轻轻涌过。
她大抵不曾嫉恨过赵飞燕,只是羡慕,深深的羡慕。她也想过,若是也能如赵氏姐妹般顺从他的心意,那一日握上他伸过来的手,融入他的宠爱,而不是纠正他是否应该与君王同乘同游。
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与隐忍,没有那么多的羁绊与苛刻,他们的爱是不是可以绵延地更久。此时,也能若飞燕般,在这春深花盛的季节,翩跹成他目光里的春天,缠绵于山水光阴处。
而她,终究只是她,她不光只要他的宠爱,她希望他能在她的爱里,成为旷世民主。如今,她才知道她要的太多了,他一定是累了,才疏离了她。她该只给他快乐的,他要快乐,便只给他快乐。她没料到,他的心,会变得如此快,说不爱了,便真不爱了。
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长绕御帘飞。
只一个自恨,只一个常绕,诗中女子频频回首欲罢不能的忧伤,便让千年后的我,缓缓地痴,深深地疼。
这一梦,便是一夜,天大亮都不愿睁开眼。怕这梦里的流连,转瞬即逝。其实,即便是梦,也不曾靠近,只是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到了光阴中的烟杨旖旎。千里奔赴,万水之遥,并不曾有对白,只是把春花秋月般的对视,和风细雨般的怜惜,收入心底。
可惜,竟也只是梦。梦里,竟也这般难以成全。尔后,只能把一腔思念,尽付夜空。月已近西天,欢愉终将散去。窗外,红尘喧哗,车水马龙。
过往,如一幅画,似一朵花,一溪水泽,缠绕在魂灵深处,从不曾远离。
捻一阕词,诉一桩心事,惟愿过往永驻。愿每一缕花香,每一波绿水,每一寸温暖都能成为彼此的慰藉。
途中,不记身在何处。只取一花一草,一颦一笑。只记相对拼却的一醉,安抚和细语,黑夜和黄昏。常想这深深扎根于心间的温情,原是来得仓促,去得,竟也这般糊涂。
于是,想把这挥之不去的想念,已入灵魂骨髓的过往,深深地,深深地嵌入时光。
不可说,不想说,让季节的花蕊,做它虔诚的收藏者。或许还收藏了你的目光,你的气息,你依依不舍的沉香。期间的美好,经时间沉淀后,竟那么重,那么沉,那么舍不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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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所及之处,是春花的深情。经霜降,大雪,小雪,春分,清明后,熙攘成一日日一月月的寻常。时光,渐渐静安。寻常,也不寻常。我知,是妥协,而不是放下。
有些爱,需要光阴一再地开谢,一再地残缺圆满,才下心头,却上眉头,这般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才能于斑斓中寂静,在缠绕里孤单,在惆怅中隐匿。一场风花雪月,最后竟也在不安分里安分下来。
无关救赎,无关缘聚,妥协,妥协而已。
心,也熙攘,也疼痛,虽季季期盼重生。终是在反复中,落入一茶一饭的寻常端庄里。
思念再瘦,也总能忆起朝夕缱绻的温暖,似一朵朵,一树树窈窕的花开,清寂而芳香。渐渐地,也生出如你般的清淡来。节制着几抹深情,隐藏着几抹盛开,只待来年,梨花似雨的季节,款款而来。
这样的清寂,这般的清淡,氤氲着风月与温情。取一支素笔,研一墨晨光,把遥远的来生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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